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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也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

她到底妥协了一次。

陆见深去找梁聿泊,她无所谓。

反正最后的结果不还是谁都不妥协?

等到天昏昏暗,姜也正犹豫要不要从空间取出点零食吃。

陆见深回来了,他打开白炽灯。

姜也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凝视他。

他心想,总该是有那么一点希望把人留住的吧?

躲避般避开她探究的视线,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去的太久,你应该饿了。”

他进了厨房。

姜也跟了上去,见他熟练地烧水煮面,没想到他还会做饭,有点好奇地问:“你还会做饭?”

“我不是常年都在燕京,早年边境到处跑,什么都会一点。”陆见深想对她笑一下,奈何实在笑不出来。

姜也是燕京第一个他肯下厨为她做饭的姑娘。

他还想说,只要她喜欢,她要他做什么,他都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做。

再过不久,他就会升一职了,不必刀尖舔血、经常奔波。

如果她愿意留下,他会对她很好很好,比现在更好。

流言蜚语、前途,他都不在乎。

姜也绕到他身前,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很冷,很凝重。

“你脸色好难看。”她陈述地说。

陆见深闷声道:“被狗咬了一口。”

姜也后知后觉,这狗说的不会是梁聿泊吧?

面很快就煮好了。

番茄蛋花面,加了细碎的葱花,她口味一向淡,尝了几口觉得还挺合她口味。

姜也吃完了,坦然自若地要求他:“吃好了,你送我回去。”

是陆见深把她带到这的,理应把她送回去。

而且他心情看起来很糟糕。

她不想安慰一只脆弱的小狗。

陆见深没有答应,语气缓慢:“项链早前被你遗落在医院,我没经验,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附近有个手艺资深的老匠人,我带你再去打一条好不好?”

他进入卧室,从柜子里取出被他珍藏的项链。

再走出来,动作小心地戴在她脖子上,叠着那条银项链。

他抿唇,充满希望地看着她,重复道:“好不好?”

姜也很想说何必呢?

她不愿意戴跟东西无关。

燕京治安说不上多好,戴出门她太招摇,是贼人眼中的香饽饽。

她下意识想劈头盖脸教育他一顿,对上那有点可怜的目光,手顿了顿,勉强答应:“好吧。”

陆见深把车开到附近胡同。

姜也挨着副驾驶车门。

一路上陆见深很克制,没有动手动脚,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他从前的事。

像是强行让她融进他的生活,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姜也感觉有点别扭。

等车靠稳,她往前望。

幽暗漆黑的胡同内,有家店亮着一盏小小的灯。

正在做石雕的老工匠听见动静,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惊讶地说:“见深,你有些日子没来了。”

老工匠望见进门的小姑娘,白净漂亮,脖子上戴着那条项链,睁大眼调侃:“呦,这条蝴蝶有主咯!”

陆见深慢步入内,眼里浮起淡淡笑意,“嗯,我去后面挑点用料。”

他让姜也到处看看,他马上回来。

“好。”

姜也打量这家店,摆着许多精致的雕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