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越过她,站在梁聿泊面前,对未婚夫这个词有种天然的憎恶。

他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一眼,脸上不见任何心虚,冷声嗤笑:“赵淮从不是她未婚夫,见不见得了光,梁先生说了不算。”

她说了才算。

未婚夫?

他不屑。

要做,就要把人牢牢锁死,当她唯一的丈夫。

让她身心只能容得下他一个男人。

梁聿泊不置可否,只是联想到陆见深在燕京几乎完美的风评,觉得有意思的同时,有点说不出的不满。

他都表明身份了,陆见深还在和他娇滴滴的外甥女眉来眼去。

和他一样,不是好东西。

他对姜也说:“换个地方说话。”

姜也沉吟片刻,点头的那一刻,陆见深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到身后护着,神色辨不出喜怒。

谁开口她就信?

这么好忽悠,如果不看着点,迟早有一天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在燕京仅凭一张嘴,怕是很难达到梁先生的目的。”

梁聿泊笑着问:“陆团长不信我?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陆见深冷若冰山,目光幽深。

“口说无凭,既然有诚意,先做个血缘鉴定,在燕京等上一段时日,不为难吧?”

两方僵持。

姜也哪一边都不站。

于她而言,梁聿泊只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声称是她小舅舅,但没少给她添乱。

视野中,赵淮小跑来,汗水染湿了头发。

“你怎么来了?”姜也用力挣扎,陆见深却犹如铜墙铁壁,纹丝不动,反而当着赵淮的面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赵淮站定,眼神落在陆见深握住的手腕上,呼吸瞬间沉了,连带看陆见深的眼神都变得更加不善,抬眼冷冷看着宣誓主权的陆见深,声音沉稳冷静,不带半点局促:

“你出来太久了,我不放心。”

赵淮表现得很冷静,但晦冷的目光出卖了他内心的愤怒。

他几乎忘记,他与姜也只是一场利益互换,甚至都没在意到在场的梁聿泊,想也不想地撕破脸皮,沉声道:

“是我要求她来的,也是我要带她去香江的,松开她。”

陆见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不以为然,他瞥向看热闹的梁聿泊,不耐烦地说:

“晚了。”他冷嘲热讽道:“要是真大义凛然,你就不会挟恩图报,利用那点好算计她,把你们莫须有的关系宣扬的满天飞,如果不是看在姜也的面子上,你以为我还能在饭桌上跟你虚与委蛇吗?”

他是真的烦。

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他挤出来的时间都要用在刀刃上,用来讨他阿也的欢心。

结果尽用来防这两个虎视眈眈的臭小子了。

姜也听不得他贬低赵淮,不管怎么说,赵淮帮过她许多,千好万好,就算有些动机不光明磊落,但瑕不掩瑜。

她还没忘恩负义到任凭陆见深欺负他。

姜也冷脸,语气冷冰冰的,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跟你没有关系,我愿意让他算计可以吗?你闭嘴。”

陆见深一顿,转头见她真的生气了,绷着没有半点温度的脸。

他顿时有点无措,松开手。

他张唇想让她别生气,又计较她维护赵淮,神色冷了又缓,缓了又沉。

在外人看来是发怒前兆。

被陆见深戳破心思,赵淮脸色发白,他紧抿着唇,看见了等候在一边的梁聿泊。

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次如果解释不清楚,之后很难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