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是说出来了,被她们取笑不说,还要喝那些苦得嗓子紧的安神汤静心。
“热么?今晨起来还打了霜呢。”挽竹打开了窗,奉上茶水,想起正事来,便禀告道,“方才大公主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请殿下移长信宫一叙。”
“大姐让我过去?”纪初桃清醒了些许,从书卷后抬起一双玲珑眼,“可有说是何事?”
挽竹摇头道:“来的人只说大公主召见,并未提何事。”
多半是为明日宫宴之事,对她耳提面命几句,毕竟大姐总是将天家威仪看得比什么都重。
纪初桃并未多想,道了声“知道了”,便稍稍定神,让宫婢准备更换出门的衣裳。
长信宫还是这般富丽庄穆。
正殿阶前,不断有内侍捧着成堆的奏章书表鱼贯出入,俱是垂首敛息,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肃然得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下来。
纪初桃也情不自禁收敛神容,让贴身宫婢和近侍都在外候着,独自入了殿。
轻薄如雾的纱幔被宫婢层层撩开,堆砌如山书案后,一名身穿朱红圆领常服的小少年正咬着笔杆冥思苦想。
第2节
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正是大殷的小皇帝纪昭。
当年纪昭登基时还不满七岁,正值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是一母同胞的大姐纪??奉先帝遗诏辅国,替纪家稳住了局势。
大姐掌权威严,杀伐果决,容不得丝毫忤逆,纪昭从小就十分怕她;而二姐下嫁外族多年,才回京都不久,纪昭自然与她生疏;唯有纪初桃年纪相仿又生性随和,是纪昭唯一亲近之人。
见到纪初桃进殿,纪昭似乎有话要说,稍稍前倾身子,弱声唤道:“三皇姐……”
“皇帝,策论可写出来了?”珠帘后蓦地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语气虽平,却是不怒自威,“还有半柱香时辰,若再不成,便停食静心。”
纪昭显然是怕极了这声音,忙绷紧身子重新端正姿态,苦着一张脸,不住给纪初桃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