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山看得目不转睛,小脸涨得通红,兴奋地拍手叫好:“哇!好大的龙!好威风!”

啸月”汪汪“直叫,尾巴摇得更欢了,像是想加入舞龙的队伍。

看完龙灯,他们又去逛庙会。

庙会上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宋小丫看中了一个憨态可掬的泥人,笑着递给宋小山:“小山,你看这个泥人,长得多像你啊!”

宋小山接过泥人,仔细端详了一番,咧嘴笑道:“真的好像!谢谢姐姐!”

他小心翼翼地把泥人揣进怀里,生怕弄坏了。

路上遇到捏糖人的摊子,宋小山拿起一个仙女模样的糖人,递给宋小丫:“姐姐,这个像你。”

宋小丫喜笑颜开:”真的吗?这可是仙女哦。“

”姐姐就是仙女。“

宋小丫一高兴,又给宋小山买了一串糖葫芦。

沈娘子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感慨道:“这些年都在乡下过年,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到县城后,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今天又特意打扮过,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很有点富家太太的气势。

纪凌云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娘,以后都会这么热闹。”

“明年我们去京城过。”宋小丫也道。

纪凌云曾经悄悄地将自己的家世告诉了宋小丫。

他们原是江南姑苏一带的望族,世代行医,在当地颇有名望。

纪凌云的父亲纪先生是庶出,上面有一个嫡出的兄长。

纪先生从小就聪慧,被父亲寄予厚望,送他去书院读书,希望他能高考中第,光耀门楣。

可惜纪凌云出生后不久,纪父便意外去世。

嫡母便改了往日的温和模样,处处刁难他们一家,总想找机会将他们赶出家门。

后来,纪先生被嫡母冤枉偷盗家里的祖传医书,族人偏听偏信,将他逐出了家族。

争执中,纪先生的腿受了伤,落下了残疾,再也不能参加科考。

纪先生的嫡母和兄长还不肯罢休,勾结娘家人想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纪先生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妻儿离开姑苏,一路辗转来到了江州府,最终在偏僻的宋家村安顿下来。

这些年来,纪凌云身上背负着父母的希望,他一边给人看病治病,一边拼命学习,希望能通过科举考试,高中进士,重新回到家族,为父母讨回公道。

宋小丫知道纪凌云身世不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冤情。

她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纪凌云。

只要宋二娘病情好转,就到京城发展。

所以,没准明年他们真就在京城过年了。

那里肯定会更热闹,更繁华。

而此时的宋红玉,正瑟缩在牢房一角发抖。

牢房里阴冷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令人作呕。

她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囚衣,上面沾满了污垢和血迹。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重生一世,她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成了阶下囚。

如果她只是安分守己地赚钱,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也不知道宋小丫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想到宋小丫在县城里吃得好穿得好,她的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等天气转暖,冰雪消融,她就要和宋老太、宋一起被发配到西北去做苦工。

西北苦寒之地,路途遥远,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到达。

她甚至想过一头撞死在这牢房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