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埋在了南城的墓地,陪着她一起长眠地下,也愿黄泉碧落,她永生光明。
另一颗一直放在他的身边,徒留个空荡荡的念想。他见柏蓝惧黑,特意回去拿了过来,结果他前脚送给她,她后脚就挂在了狗脖子上。
纪鄢越想,火气越大,他决定就算今天晚上她血流成河、憔悴不堪,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推门进了她的卧室,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平和。
昨天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她也没想过他会过来,今天晚上一早就卧床睡着了。
纪鄢盯着她的睡颜许久,轻声叹了一口气,恍然觉得自己的一腔怒气都落在了松软的棉花身上。
他脱掉西装,掀开被子检查了一遍她的大腿内侧,没有什么猩红的液体渗透出来,便放心躺在了她的身边。
逝者已矣。
闭眼之前,他这样跟自己说。
身边的人一直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漂浮感,她的身上始终萦绕着一种美丽而悲伤的基调。
不知为何,他有些沮丧,隐约觉得就算自己把金山银山都捧到她面前,她也还是会弃之如敝屣。
她蓄意接近他,不为钱,不为名分,也不为他的感情,就只为了报答庄邵的那份知遇之恩。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一个正常人应该在意的一切,唯一放在心上的,好像就那一条狗。
他把头埋在她的后颈,近乎沉迷地吮吸着她身上的馥郁,手臂也将她的身体圈拢,抱着她的时候,才觉得心里的那处空落被填满。
他过去从来不知何为爱情,何为心动,直到四年前在林中庄园遇到庄颜。
一生仅有一次的一见倾心,早就已经跟着那个女人一起香消玉殒,现在朝夕相处中对另一个女人产生的缱绻柔情,他也并不认为那就是真正的爱情。
大抵,只是心动。
纪鄢觉得,他未免太过见色起意,两次心动,都栽在了同一张脸上。
这一次,他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照顾她,不会让昔日的遗憾再度重演。
晨光熹微,朝阳初上,浅金色的晨曦透过一层青烟似的薄雾,道道折射在百叶窗前,给透色玻璃镶上了一层金纱缕衣。
柏蓝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边多出来一个人,纪鄢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霸占了她唯一的枕头,她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上,半个身体都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茫然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心里突然跳漏了一拍,想起昨天把夜明珠随手挂在了阿庄身上的事情。
但愿他还没有察觉,她挪动身体,缓缓伸出一条腿,准备悄悄溜下床去把那东西拿回来,趁他发现之前销毁证据。
她在阳台上的狗窝里找到阿庄时,它身上哪还挂着什么夜明珠,柏蓝光脚踩在地板上,把狗窝翻了一个底朝天,嘴里喃喃道:“祖宗,你把那玩意弄哪里去了?”
柏蓝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颗夜明珠,又回到阳台上,看着阿庄神色怏怏地躺在窝里一动不动,一副吃多了厌食的模样,她摸了一把它圆滚滚的肚子,大惊失色道:“你不会把它吃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