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不能怪我们,没有哪一个跟你一样出身的千金小姐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自由。”
庄仲华理直气壮地回答她,看向女儿的眼神也凉薄下来,仿佛在估量着一件冷冰冰的绝世珠宝。
他骄傲地看着女儿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又有些不满于她过分倨傲的个性,语重心长地规劝她:“你们生下来就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荣耀,自然也要为家族的利益付出。你哥哥也早就跟那个女学生分手了,他比你承担的还要更多。”
柏蓝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后面那辆轿车里一言不发的庄邵,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他的五官依旧冷峻锋利,宛若一匹在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的孤狼。
隔着一层黑窗玻璃,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们之间与生俱来的血缘感应,隐隐约约让她看到,那张孤傲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她回过头,漠然地看着父亲,往后退了几步,礼貌疏离地对他微微一笑:“庄老先生,我叫柏蓝,不是庄颜,所以如果您非要逼我跟你回去,我不介意从车里再跳出来一次。”
她的声音沉稳决绝,神情视死如归,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退路。
“你……”庄仲华的脸上红绿交织,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恨不得要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父亲。”庄邵从车里走了下来,扶住庄父气得发抖的身体,风轻云淡的眼神在柏蓝身上停留了片刻,转头劝庄仲华道,“您先回去吧,被记者拍到了就变得麻烦了,她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柏蓝无心再和他们周旋,往四周看了一眼,钻进离她最近的那辆出租车里,报了公司的地址便催促司机离开了。
这么一闹,身上又冒出了很多虚汗,她愈发感到头晕目眩,靠在后座上捂着胸口捋顺呼吸不畅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到了公司,柏蓝乘坐电梯上了楼,刚刚走进办公室便看到了堵在门口正欲兴师问罪的刘尧。
“我发烧了。”她先发制人,一张脸也十分配合,烧得满面通红,比天上的火烧云还要触目惊心。
“怎么不请假?”刘尧的一腔怒火被堵在喉咙里,美人一脸病态,他也不好在她面前再摆威风。
“第二天上班就请假,怕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秀眉紧蹙,语气里的深切自责让人不忍再苛责于她。
“呵呵呵,怎么会?”刘尧干笑了几声,又淡淡瞄了她几眼,迟疑问道,“你发烧这么严重?脖子上都长了一块一块的红印痕?”
柏蓝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用手摸了摸颈上暧昧红艳的痕迹,轻轻一笑:“这是过敏留下来的,我家里养了只狗。”
“真巧,纪总今天也过敏了。”刘尧不知所以,凑到她身边低声笑道,“他说家里养了一只猫,那张俊脸都给挠破皮了。”
纪鄢在会议室里听着下级报告,两个小时下来,每个代表的发言都几乎千篇一律,官话连篇。
他撑着手臂,托起下巴,手指轻轻摩挲着脸上那三道血痕,已经有些兴味索然。
刘尧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后,弯腰在他耳边知会了一声:“庄邵先生过来了。”
“他来这做什么?”纪鄢抬起脸,让刘尧在这里顶替他的位置,自己阔步走出了会议室,去了楼下的会客厅去找庄邵。
庄邵穿着一身轻便的西服,只系了一粒纽扣,露出黑白相间的里衣,打扮休闲随意,少了几分庄严肃穆,更衬得他玉树俊逸。
纪鄢轻声咳了咳,庄邵闻声回过头,见他走了进来,客气地同他打了一声招呼:“纪总,好久不见了。”
“你大老远地从南城跑到我这边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纪鄢懒得与他虚与委蛇,三言两语直接问他道。
“当然。”庄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