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冠上的流苏垂落,如?蝶翼般轻轻地划过她的鼻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前眉宇深邃昳丽的青年低眸凝望着她,背逆着光,半明半暗地映出他眉眼,早已藏不住的狂癫。

像是冰凉的毒蛇,又似即将爆发的恶兽,用冷静做皮,掩盖内里病态的疯癫。

靠得太近了?,近得呼吸都?在?交织,喷洒在?她的面上的呼吸带着针扎肌肤的微刺感?。

冰凉的手?指拂过她脸上的胭脂,撮得用力,指腹终于染上了?红棠。

他看着指尖的胭脂,头埋进她的脖颈,低沉地笑,从胸腔发出的震动,让她被困住的身子也在?发颤。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因为不知他在?笑什么。

“五儿,你知我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吗?”他轻声地问她。

几百个日日夜夜,他都?夜难眠,只要?闭眼便会看见,她跳下祭祀台的那个画面,如?是陈年的噩梦交错迭起而来。

他张口咬住脖颈的柔腻的软肉,轻轻地啮齿,似吮吸又似撕咬,脆弱的经脉被舌尖压下。

师知苧被咬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我靠着你的爱度过的。”他含笑的腔调如?靠呢喃压住。

“五儿曾经说过爱我,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所以我在?等你回来,你说让我好好对孩子,我没?有让他死,活得很好,你看见了?吗?和你如?出一辙,就像你说的,是君子,是以后?大庆最德才兼备的君王。”

他说的那些师知苧根本就没?有记忆,这些年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有在?刻意忘记,肯定?自己从不会说爱他。

她不爱他。

恨他,厌恶他。

她也没?有说过沉商是日后?大庆的君王。

“五儿留给?的东西我都?舍不得丢,放在?殿中每日观摩……”

耳畔是男人腔调冷然的喋喋不休音,冰凉的唇瓣从脖颈辗转至下巴。

他咬住,懒懒地掀开眸觑她眼中的死寂,有种漫天压抑的窒息感?抨击而来。

顾松开她,捧起她的脸,跪坐在?她的腰侧,抵着她的额呢喃:“五儿看看我。”

师知苧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似乎都?未曾变过,五官深邃俊朗,但比最初时多了?缠绵又冷清的人情?味,最初相识那种淡淡的非人感?仍旧还在?,也比以往更甚。

“五儿,你看,我都?做得很好……”他眸中含着笑。

她看了?一眼疲倦地阖眸,由心升起难言的倦意。

他从不肯放过她,哪怕她如?何逃,都?好似逃不出他的掌心,成?了?被圈在?掌中的囚鸟。

师知苧轻声唤他:“顾蕴光。”

“嗯?”顾蕴光颤了?颤眼睫,“五儿想与我说什么?”

师知苧想问为何不能放过她,但话至喉咙却又觉得无甚可说的。

回勘除相遇至今,与他纠缠了?这么多年。

他从不肯放她!

难言的恨与无能为力涌上心头,师知苧蓦然用力掐住他的脖颈,语气怀恨地道:“你为何不能放过我,顾蕴光,我从不欠你什么。”

“你为何就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因为他,她不能回去,因为他,当年甚至连孩子都?不敢带走,他却说有在?好好对待商儿,而她看见的却是他由着商儿被人砍成?重伤,险些死在?外面。

她用力地掐着他,“我早就说过了?,我恨你,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

无数句恨化作针雨砸落在?他的身上,刺进了?每根毛孔,浑身皆是鲜血淋淋,但他却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