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此时,那个比傅修远还小一岁的儿子傅辉。

正端起一盆沸水,想要再次朝我泼来。

7

顾文谦大步向前,抵住了想要前进的傅辉。

那盆沸水水平落下,溅了他和周围人一身。

“啊啊啊!好疼!妈!救我!”

我压下心中不忍,和顾文谦转身离开。

有人说,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等大了就知道了,可我并不这么觉得。

傅修远和傅辉在外人眼里,既懂事又孝顺。

他们会在学校里帮助同学,积极帮老师干活,惹来阵阵赞叹。

他们会给辛苦一天的傅明哲端洗脚水泡脚,也知道徐晓婷刚生产完需要鸡汤补补。

他们什么都懂,但从未用在我的身上。

过年的时候,我做了一只红烧鸡,本想夹起鸡腿给两个小孩一人一个。

没想到傅修远以为我要自己吃,立刻从我的筷子上把鸡腿夺走。

“爹这一年养家辛苦了,爹爹吃鸡腿。”

二人谦让一番后,傅辉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妈,孔融让梨的故事我们小孩都知道,你一个天天在家靠爹养的人,怎么好意思吃鸡腿呢!”

听完他的话,我心凉了半截。

傅修远能关注到我第一筷就夹了鸡腿,傅辉知道按劳分配。

但他们怎么就看不到家里的家务衣服,地里种的水稻棉花,院子里晒着的蘑菇草药,都是谁做的呢?

他们知道。

但他们故意忽略了。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谁赚钱,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

我的存在是佣人,是下属,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妈妈。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傅明哲本身就是一个自私至极的人,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又怎会基因突变呢?

回到家,我窝在顾文谦的怀里,没有说话。

“难过吗?难过的话哭出来会好点。”

我摇摇头。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引导的还不够,才让他们成为现在这样。”

顾文谦摸了摸我的头:“你已经做的更好了。”

“我们如果生孩子,也会这样吗?”

顾文谦斩钉截铁:“不会,身为父亲,我会在他第一次不尊重你的时候就从源头阻断。”

他无奈笑了笑:“你忘啦,我生不了孩子。”

我抿抿唇。

“那可不一定。”

他昨晚折腾的,我现在腰都还在疼。

“又想了?”

“不要!”

在我们小打小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顾哥,巧姐,求求你们救救小辉吧,他的脚和腿都被烫伤了,卫生室说他们也没办法......”

顾文谦冷声道:“卫生室没办法,你们就去县里,市里,求到我这算怎么回事?”

傅明哲捏了捏拳头,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

“顾文谦,算我求你,你这是不是有治烫伤的药膏,麻烦你给我们点,我花钱买!”

顾文谦眉头一横:

“你算个什么东西?”

傅婆婆闻言,直接躺在了地上。

“顾文谦,你以前没钱吃饭的时候,是我们街坊邻居的凑粮食你才能活到现在,你现在有钱了,竟然敢这么对待你的恩人,你这个没良心的,哎哟,大家都来看哟!”

傅明哲像是被注入了勇气,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