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着了，楼梯口也探出一个犹犹豫豫的小脑袋。

戚寒装作不知情，招手叫他过来，小决这才磨磨蹭蹭地跑过来，臊眉搭眼地偷看傅歌。

“怎么还不去睡？”

小决支吾道：“来和papa晚安。”

“好，过来吧。”戚寒抓着他的小手放在傅歌额头上，“papa睡着了，我们温柔一点。”

父子俩之间一直有一个可爱的晚安仪式，傅歌撑着不睡就是在等他，小阿决看到papa眼底的乌青就后悔了，等听到傅歌梦呓着喊他的名字时瞬间就愧疚地红了眼睛，小猪似的撅在戚寒怀里，特别沮丧。

“大爸爸，我犯错误了……”

戚寒不表态，只引导他自己说出来：“怎么了？”

“我在幼儿园打架了，害papa被找了家长……”

戚寒想了想：“打架你有受伤吗？”

小决猛地抬起头，眼圈一红就落了泪，委屈得直忒喽鼻子：“没有受伤……但是我很害怕……”

小孩子就是这样，像一只没什么底气的纸老虎，犯了错误如果家长上来就问责，只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反之如果家长先关心他，小老虎就会瞬间泄气，委屈巴巴地和人诉苦。

“老师和对方家长都很凶对吗？他们比你高出很多，围着你时让你觉得害怕？你中文又不太好，所以着急的时候就讲不清楚话。”

戚寒把他的境遇剖析得太清楚了，小阿决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抱着他的手臂说：“papa没有保护我，他也很凶，还捶我屁股……”

看来这才是他伤心的点，觉得最亲的爸爸没有站在他这边，反而和别人一起数落他。

戚寒拍了拍他的后背，用毯子裹住他壮实的小身体，柔声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吗？你被坏人欺负时。”

“嗯嗯，记得的。”

戚寒帮他回忆道：“当时我其实已经带着你papa逃走了，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他的宝宝，又打不过那些人，权衡之下只能舍弃你。”

小决听得睁大了眼睛：“您当时不想要我吗？”

“是的，因为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小朋友。”戚寒实话实说，看着小决明显沮丧地吸了下鼻子又话锋一转：“但是你papa拦住了我，他说你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自己死掉也要回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