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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戚寒生命中度过最漫长的一小时,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比傅歌给他的任何折磨都要疼上百倍。
等小beta全部讲完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浑身上下都疼麻了,灵魂出窍一般坐在床上。
医生拿着病历本进来时戚寒还浑然不觉,浑浑噩噩的没往耳朵里听,直到傅歌惊叫了一声,看向他时满眼都是慌乱和无措。
戚寒这才找回点意识:“怎么了?”
傅歌面色苍白,抬手在他包着纱布的腺体上按了按,哑声问:“疼吗?”
“不疼。”戚寒抓着他的手笑了一下,“我没事。”
可等医生把纱布打开,他伤痕累累的腺体早就溃烂化脓了,粉色的肉里渗着黄色的水,像块腐肉一样贴在脖子上,简直触目惊心。
傅歌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人都傻了:“怎么会……怎么这样了……这怎么可能不疼……”
看戚寒的样子不像在硬撑,医生拿了柄小塑料锤猛地敲在他肩膀上,可alpha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傅歌不敢置信地动了动唇:“他好像没感觉……他的痛觉也变得迟钝了吗……”
“目前来看是这样。”医生推了推眼镜,“戚会长在短时间内遭遇了太大打击,又连续不断的伤叠伤,痛感积累到临界值就会让人体的敏感度降低,就是您说的迟钝,也算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吧。”
“那还能治好吗?”傅歌急声问。
“应该可以。”医生不敢打保票,“长则几年,短则几个月,这属于心理问题,可以去咨询专业的心理医生。”
傅歌低头望了戚寒一眼,alpha非常缓慢地笑起来,“别担心,没什么事,我这几天觉得挺好。”
小beta闭了闭眼,再挣开时眼底一片湿润的殷红,心尖上落了一排细细密密的小针往下刺。
他想问你真的好吗?
痛觉迟钝、幻觉缠身、连腺体都溃烂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啊?
可到嘴边的话终于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那他的腺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医生戴着手套又检查了一遍,甚至能从腺体的边缘挤出脓水来,傅歌光是看着都已经呼吸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