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羡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仆既无什么才学,也无什么功业,实在愧不敢当。”
说着话的时候,他仍是笑着的,看起来倒不像是介怀的模样。
“天色已晚了。”慕朝游抬头看了眼天色,“这几天来鬼物频频为祸城中,郎君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王羡当然也看到了树梢上挂着的那一轮落日,心里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那日元夜过后,他心里就忍不住常常惦念着慕朝游。
他素来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惦念归惦念,没想主动去寻她的下落。
前几日机缘巧合听说秦淮河附近有个当垆卖酒的慕娘子,猜想或许是她,鬼使神差地就摸了过来。
他今日本是为慕朝游而来,却没说几句话,心里也不免黯然可惜。
倒也没强求,打起精神,点了点头。还有心情和她说笑:“我若此时不走,又要麻烦娘子护我性命。”
慕朝游一直将王羡送出门,送上了车。
王羡微动了动唇,很想和她说些什么。
他平日里与一众名士们高谈阔论,说得人哑口无言,慷慨清迈,此时反倒像是锯嘴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