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群喃喃地又骂了半天,才皱眉问,“你父亲到会稽去了也快一个多月了,怎地还没见他回来?”
王道容说:“前几日父亲来信,世秀公病重,怕是不好了,少不得又要盘桓些时日。”
王群一愣:“世秀公……他这两年身子一直不见好,竟病得这样重了吗?嗯……他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父亲多留几天也是应当。”
被这件事一打岔,王群气也散了个七八分,只是瞧见面前这低眉顺眼做派的王道容,心里仍是不大痛快。
忍不住又高高抬起手,将那竹简在桌上敲得咚咚响,“平日里见你倒也聪明,怎么干出这样的糊涂事。”
“大将军与陛下之间误会重重,你想做些好事,其心可嘉,也不能说错,却总要瞧一瞧时机。”王群的嗓音低下来,“烈火烹油,如今坊间的这些好名声对大将军而言可不算好,你这不是把大将军架在火上烤吗?”
王道容怔了一怔,露出恍然之色,喃喃说:“竟是如此。”
少年容色一凛,忙低头认错:“前些时日容与道兰公论及佛法,这才想施些善行,未曾想弄巧成拙,是容做事欠缺了思虑。”
王群一阵无言:“事已闹成这样,你待如何?”
王道容说:“此事错在容一人,容会尽力描补,绝不会推诿责任,给大将军添乱。”
王群皱眉:“木已成舟,别说大将军了,我看传到陛下面前你就失了圣心了。”
王道容沉默了一瞬:“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不过尽力一试罢了。”
他态度倒是摆得端正,正如王群所言,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教训了几句,这才扬长而去。
王道容随他起身,柔声说:“伯父何不用了这盏香茗再走?”
少年眸色澄平,呼吸平稳,流转紫藤花色,王群差点被他的没心没肺给气笑了,“免免免,这些茶水叫我喝了不如你回头施舍给城中那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