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自己,姜以棠那么爱他,只要他愿意放低一点姿态,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对自己掏心掏肺。

算算日子,姜以棠再有一个多月就该生产了。

从老宅开车出来,他安排助理:「去定两个月最好的月子中心,然后准备一下文件,把我名下的股份转5%给姜以棠。」

没多久助理回了电话:「傅总,太太的电话号码注销了。」

傅司夜心里不是滋味,开车去了姜以棠的公寓。

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隔壁邻居开门告诉他:「小姜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他又去了姜家。

姜家人很意外,毕恭毕敬地将他请进门。

可姜以棠并没有回来过,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们有了儿子以后,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上心。

更何况嫁入傅家六年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生下来。

如今好不容易怀了孕,还闹着要离婚。

姜母小心翼翼数落女儿:「以棠被我们惯坏了,太任性!哪有人大着肚子闹离婚还离家出走的!」

傅司夜已经站起身:「一点小矛盾,我会找到他的。」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没有回姜家。

她在京市还有什么去处?

这两个月她大着肚子去了哪里?

他这才发现这些年他刻意不去关注,根本不知道姜以棠有哪些朋友,有什么爱好。

他能够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压住他的心脏。

轻微,渺小,微不足道。

忍着心脏的不适,他开车直奔姜以棠产检的医院。

医院一定会有她的紧急联系电话和地址。

可当他到了医院,利用人脉查到姜以棠的就诊信息,得到的答案却如晴天霹雳。

姜以棠已经做了引产手术,就在他们离婚的前一天。

他从来不曾想过,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的姜以棠,会有勇气将自己的亲骨肉引产。

六个月的胎儿,他们分开前就已经会踹她的肚子了。

他感受过胎动,也曾偷偷惊喜生命的奇妙。

直到这时,傅司夜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后悔了。

10

民宿的老板娘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没想到她居然有个比我只小两岁的儿子。

她儿子霍骁是个自由音乐人,工作告一段落回到大理短暂休整。

熟悉之后,我们经常会在花房一起喝茶聊天。

聊到兴起处,常常同时伸手去够茶壶,指尖相触的瞬间又默契地收回,相视一笑。

有时聊到肚子咕咕叫,我们才惊觉早已过了饭点。

于是相约一起出去觅食,夜风裹挟着花香掠过街道,我们端着当地小吃边走边吃边聊。

我看得出,彼此对对方都有好感,却心照不宣,谁也没有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

因为我们都向往自由,不想被任何人束缚。

原本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如此平静温柔。

却意料之外,傅司夜突然风尘仆仆出现在民宿。

意外的并不是他能找到我,毕竟他向来神通广大。

而是意外他竟然会跨越千里,跑到这里来找我。

毕竟他现在终于摆脱了我,应该佳人在怀,乐不思蜀才对。

灯光照在他脸上,我这才看清楚,傅司夜的脸色竟有些憔悴。

见惯了他意气风发、万众景仰的样子,这才发现他脸上的落寞似乎透着一种无能为力。

「以棠,你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为什么?」

我嘲讽挑唇轻笑:「现在才想起来问?那天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