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姐,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

我看着她嘲讽地笑,“是有点晚,都快出院了。”

傅子明先一步想要将霍盈盈拉出去,“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不准你再出现吗?”

霍盈盈猛地冲过来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卫舒姐,虽然你在网上发那些照片,毁了我的名声,可是我还是要说,我跟傅总真的是酒后的意外。”

“你造谣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也别怪傅总当时没管你了好不好?”

“你不知道傅总为了你,把公司的生意都撂下了,好几天都没去公司,现在公司人心惶惶。”

“卫舒姐,你闹也要有个界限不是吗?”

“我自认跟在傅总身边,就从来没有这样给他添麻烦,你要是还是看我不爽,我走就是了,我只是心疼傅总,为你的事每天心力憔悴。”

傅子明在一旁脸色难看,大吼一声,“够了,你别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的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然后嗤笑一声,看向傅子明,“还两头瞒着?”

傅子明被说得有些心虚,着急地上来跟我解释,我却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这是还你那天给我的巴掌。”

又一巴掌,“这巴掌还你让我过敏。”

第三个巴掌,“这是为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

我停下来擦了擦手,笑着对霍盈盈说,“你整了几次,整得这样像我,不就是想勾引傅子明,装什么清高。”

想起她几次发错消息,声称发给自己男朋友,我忽地笑了。

“男朋友?撬别人的男人撬得这么理所当然,还给你骄傲上了?”

转头看过去,被打得还在怔愣的傅子明下意识去将瘫倒在地上的霍盈盈扶起来。

我讥诮道,“怎么?心疼了?”

傅子明立即回神,“舒舒,只要你出气就好,不就是一个秘书,你不喜欢我换掉就是了。”

顾左右而言他。

我轻声笑着,“她好像怀孕了,你确定不带她去看看?”

这些年,为了和傅子明有一个孩子,我不知道吃了多少保胎药。

那个味道,我今后再也不想再闻到。

偏偏霍盈盈身上就有那抹熟悉却让我厌恶的味道。

那种药味不停地提醒我,我究竟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受了多少苦。

傅子明果然脸色变了,横抱起霍盈盈,“舒舒,我先带她去看医生,等一下就回来陪你!”

又是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惜我再也不会为这个不会回头的人伤心了。

我掏出手机,“程冼,办好出院手续了吗?”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傅子明每天都来,可我知道,他心不在焉。

所以他不记得了。

既要又要的男人,真的很可笑。

我眼看着他在我这里扮演做牛做马,讨好、哄骗失望的妻子回心转意。

又要每天挂念着外面那个让他有新鲜感、回味青春的女人。

看着他每天抓心挠腮,看着他想尽办法隐瞒,却又漏洞百出的表演。

真是很有趣。

等在民政局的时候,程冼就坐在我身边,他还在忙其他的案子。

我第三次偷看他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想问什么就问。”

“为什么帮我?”

程冼合上电脑,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因为一块橡皮。”

我顿住,“什么?”

随后一直冰山脸的人,忽然雪山融化似的笑了。

“当年进考场前,你借给我一块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