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讨巧的颜溥早早跪了下去,这会儿适时的开口:“主人,您骑着奴才过去?”
“好奴才。”明焕垂下眼睨了这奴才一眼,像是称赞又像是嘲讽,在原地将双腿分开一些。颜溥立马会意,爬着从主人胯下钻过,得偿所愿地驮起了主人。
等候在终点的胜者明烨手足无措,好不容易等到少主,登时便腿一软跪了下去,把脑袋磕得“咚咚”响:“少主,这畜生没长眼,我一定赐死这该死的畜生。”
马奴虽然智力有所欠缺,但还是听得懂人话的,得知自己赢了比赛非但没有奖赏,还即将遭到处死,不由地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不过面对主子的命令,没有一个奴才敢表示求饶,稍有不慎,死的可就不直自己一个人了,株连多少亲人,全在主子们的一念之间。
明焕几不可察地皱眉,他虽然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却没有草菅人命的爱好。实在非杀不可,也并不想自己来当那个恶人。
“说什么呢?我又没生气,好端端的,喊打喊杀干什么?”心里惦记着去看沈均受罚的场景,明焕摆了摆手,不冷不热地将人打发走,“你回去吧。”
“少主……”
见明烨还要再说,文澍躬身上前扶起他,截住他的话头:“烨少爷,随奴才来吧。”
到底不是傻子,明烨也看出了少主隐隐约约的不耐烦,拜别之后就跟着文澍离去了。
见明烨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文澍好心地把事情挑明,宽慰道:“您不必担心,少主今天还算高兴,家主那里奴才会为您说明的。”
“谢、谢谢,有劳文近侍了。”听到这话,明烨才彻底放下心来。
卧室里,明焕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多角度的沈均专属惩戒室的监控录像。他一条腿盘坐,一条腿伸直搭在跪趴在地的谢佑辙背上,颜溥也跪着,为主人轻轻捶着腿。
不同于上位者的悠然自得,荧幕里的沈均此刻正在遭受着可怕的惩罚。他双膝跪地,双手被绑紧吊起,头颅低垂,整个人宛如一尊精美绝伦的耶稣受难相。残破悲凄,却圣洁美丽。
谢晖站在他背后,按照往常的节奏,快速地挥动带有倒刺的长马鞭,没有给这个孩子丝毫喘息的机会。
每落下一鞭,就带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响,重重地落在那面底色洁白细腻的脊背上,撕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带走点点勾连在倒刺上的嫩肉,甜腻的新鲜血腥气又开始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不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哪怕是不经意地扫一眼这血腥的场面,心都要为此感到不寒而栗。
显而易见,明焕不仅是见惯了,还是喜欢看见的那类人一道道猩红的鞭痕深深镌刻进皮肉,铁丝倒刺引起的边缘不规整,让每一道鞭痕都显得尤为鲜活。星罗棋布、斑驳交错的血红纹路分布在那片洁白肌肤形成的画布上,俨然是一副踏雪寻梅的好景致。
就着这副美景,明焕喝了一口葡萄酒。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满,那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副“杰作”不是出自自己之手,不然将会愈发凄艳。
但很快,明焕发现了不对劲,沈均的报数声消失了,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危险,意有所指地淡淡开口:“他晕了,你不知道吗?”
属于少年人的声线漫不经心,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晴天霹雳般传达到了这间惩戒室。
谢晖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侥幸心理有多愚蠢,少主这次不仅在看,还看得十分仔细。他企图为沈均省去一劫,无非是自以为是的无用功。
“奴才一时疏忽,请少主降罪。”谢晖面向正中央的摄像头俯身下拜。
“加二十鞭,一会儿你也去领二十鞭。”明焕说。
“谢少主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