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装出来的一副惋惜深情的模样,奴隶脱离掌控的烦躁感倒是切切实实的。既然烦躁,就需要一个宣泄口,而那个人,此时此刻只能是沈均。
明焕点燃一根香烟,通知沈均三分钟之内滚回来。
不明就里的沈均匆匆赶回,回来时不敢跪到主人脚边,怯怯地抬起眼打量主人的脸色在主人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他还迟到了几秒,他一定让主人生气了,他真是一条没用的狗。
主人养尊处优的脚进入视线,白玉般的脚趾轻贱地抬起他的下巴,上方不耐烦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扫了两下,便毫不留恋地收回了脚,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几秒,几下。”
“是,谢主人赏。”
言毕,沈均丝毫不敢有半分弄虚作假,双手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招呼,光是听“啪”、“啪”的声音就知道扇得有多用力。
每扇一下明焕的气就消一分,总共六下,沈均打完了巴掌,主人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毕竟是当主子的,不顺心了就随手罚做奴才的,看着奴才凄惨痛苦,心里便畅快许多,几乎是从小到大的环境所形成的条件反射。
奴隶可以将他视作神明,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绝不是圣人。
顾不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沈均膝行到主人脚边,伸手抓住主人的裤腿,小幅度地摇了摇,乖巧地乞求:“主人,您消气了吗?没消气的话奴继续打,好不好?”
明焕的目光依然是冷的,二人一不小心对视,就把小狗吓得当即缩了缩脖子。
小怂狗。
香烟即将燃尽,明焕将它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双腿微微分开,将跪着的小狗揽进双腿之间,一手托在他的脑后,一手抚摸他红肿滚烫的脸颊。
真笨,下手这么重,该夸还是该骂?
摸了一会儿,明焕才调整好语气,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这么慢?”
沈均顺从地任由主人抚摸,垂下眼答话:“家主刚才让奴才过去,询问主人近况,嘱托奴才以后要好生服侍主人、规劝主人,还让奴才摸了摸小少爷……”
“啪!”
毫无征兆地,明焕亲手给了他一耳光,力道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
不必去想缘由,主人打奴隶并不需要理由,沈均迅速将脸贴回去,准备迎接第二个巴掌,主人却没有还要打他的意思。于是沈均便大着胆子捧起主人的手,心疼地揉了揉掌心,柔声劝道:“主人,您让奴才自己打吧,或者您踹奴才吧,好吗?用手打容易疼的。”
不过是心里烦躁,听他说起那个便宜儿子,心里更烦躁了而已。其实早在掌心打到小狗脸颊的那一刻,理智上便有些后悔,可又不能小狗面前丢失主人的威严,想到这里,便伸出另一只手揪了揪小狗的脸。
“嘶……”沈均在主人手下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瞬间涌上点点泪花,可怜极了。
这副模样无疑取悦了有施虐爱好的主人,嗤笑了一声,看着他说:“看来还是没打疼,敢给我下‘指示’了?”
“不是,奴才只是建议,是请求……”沈均慌忙解释,膝盖又往前蹭了两下,“您打,您随便打,您怎么打都好,主人,您别不高……”
“你不问问我就敢乱跑,你到底是谁的奴才?”明焕就喜欢逗他,就喜欢看小狗为自己一句话、一个眼神六神无主、茫然失措,仿佛宣判世界末日的样子。
“当然是主人的,只是主人的!”沈均立刻回答。
“嗯”了一声,明焕又从揪脸变回慢条斯理地抚摸,慢得像是随时会给他下一个巴掌似的,问话也是慢悠悠的:“那你还敢离开主人身边?”
“奴才是以为您找颜溥,一时半会儿……”沈均越说头越低,不知是害羞还是心虚,“可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