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自己打,打完再说。”
明焕放下水杯,撞击玻璃茶几时发出不小的声响,脆生生的一声“噔”,搞得沈均又是一抖。
没给工具的自罚,意思就是掌嘴了。沈均磕头领命,直起上半身,两只手左右开弓,丝毫没有手软,甚至比刑堂的力度还要大上几分。主人下令的刑罚,他怎么敢宽待自己这个罪人。
“啪!一,奴才谢主人赏。
“啪!二,奴才谢主人赏。
“啪!三,奴才谢主人赏。”
……
“啪!十,奴才谢主人赏。”
……
“啪!二十,奴才谢主人赏。”
……
明焕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处理完手头上这件事之后,才合上电脑,眯着眼打量那张红得似要滴血,嘴角已经渗出血液的脸庞。
脸颊高高肿起,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双手掌心也肿得不可抑制地震动。然而沈均低垂的眼中没有流出泪水,鼻涕已经流下混合着口水与血迹,晶莹中缠绕的细细血丝清晰可见,但地上跪着的人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
哦,明焕想起来了。
他说过最烦看见他们这些奴才被罚之后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从那以后,沈均受罚之后一滴眼泪都不敢掉。
于是他侧过脸去,说:“可以了,停。”
明明不久之前还想着对他的沈均哥哥好,转眼又把人搞成这样,那一瞬陡然升起的悔意,让明焕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开始觉得有点乱,即使是最听话不过的沈均,也不能随着他的想法呈现出最完美契合的状态,任他去塑造。
即使是沈均,也是需要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的。
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达到标准,或许也不是沈均的错,而是需要自己更认真地重新引领他。
但要明少主先开口缓和气氛,那显然绝无可能。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也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小时候他看见他受伤,会问“沈均哥哥,疼不疼”,而现在他只会意味不明、别别扭扭地说一句
“去上药吧,今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沈均当然是以为主人既不愿亲自罚他,也不想听他解释了,惶急得蓄了满眼眶的泪水到底忍不住落下一滴,同时快速叩下头去,遮掩自己落泪的错误。
上天知道他有多想再爬近一点,拽住主人的裤脚,舔舐主人的脚趾,不停地磕头乞求听他一个现编的解释,不论主人相不相信,只要允许他停留一会儿,不论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但沈均知道此刻不能,也不敢。
沈均离开之后,明焕无奈地摇摇头。
第二天,沈均再度被允许出现在主人眼前时,脸上丝毫没有昨日受过几十次掌掴的痕迹,一张白皙俊秀如初的面容,却看得明焕微微皱眉。
他当然知道这是用得什么药,恢复极快,却会在短短的时间内遭受锥心刺骨、如蛆附骨的疼痛。
以前,他为了能够想玩就玩沈均,沈均受了任何伤,他都下令用最快能恢复的药,丝毫不理这会对沈均造成什么伤害。
沈均到现在还记着他制定的一切规矩。
真就是自己不说得一清二楚,这沈均的脑子就转不过来是吧?
明焕心里实在想抽他一顿鞭子,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点了点下巴示意一旁的沙发凳:“坐。”
沈均当然没有错过主人皱眉的表情,深怕主人动怒,连忙爬起来,挨着三分之一的沙发凳,肢体语言面朝主人展现恭顺地坐了。
“搬出去住,怎么样?”明焕话音刚落,就看见沈均无比惊恐的表情,于是他瞥一眼沈均的膝盖,说道,“你敢滑跪试试?”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