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简韶不知道,原来他还会看像会议语录这样的东西。

“你记性真好。”简韶不由地感慨。她们写宣传稿的时候也是翻找这些会议原文,只不过没有人会专门记诵。

隋恕边写边应一声,“他们写东西都有一个行文套路,了解了核心点便不难记住。”

简韶不由地想起隋母说的,出新思想是次要的,这类文体的重点在于让人无把柄可抓,且平衡好各方关系。

会议精神写的大了是过誉,写的满了易得罪观点对立方的领导,写的缺损又容易引来讲话者的不满。如若无法摸清各方的关系,这可真是件苦差事。

可是事情的本身在于,思想高地好比狙击手的制高点,为兵家必争之地。而每一次出文件,自可看出本局博弈的结果。

简韶趴在他怀里,磨磨蹭蹭地帮他把固定领子的扣子系好,又趴在几案上,看了一会儿他手上的腕表。

顺着腕骨看去,他的血管是浅浅的青蓝色,手臂上盘亘着筋骨,被表带束缚着。

他没写几个字,她便扭来扭去,很不安生。隋恕抬起圈住她的手,移向她的臀部轻拍了一下,“好了,你来写一会儿。”

简韶被唬住,老实地趴在小几上,等他写完。

躲来躲去,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他写的内容。只见隋恕在众多溢美混改之词的末尾写:犹记当日公私合营,私营不再,四马分肥。今日混改,恐某些人会走“没有短缺就制造短缺”之道路,人为创造交易壁垒,以攫取贿赂。大食堂固然好,仍需警惕某些实施中的问题……

混改是白新波牵头炮制出来的东西,颇有些在经济下行时期恢复计划调控的意味。怎么看,都不是隋正勋占上风。

趴了一会儿,困意便涌上心头。简韶眯睡过去,甚至忘了问他今天怎么没去实验室。

日光落在她的面颊,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她睡着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微蹙着眉,好像有诸多忧郁。

隋恕停下笔,静静地看了会儿她的睡颜。

冬日的天空是灰白色的颗粒,呈现失真的无机质。他到底是短暂地拦住了她去学校。

名字

“我说你是有病吧――”

电话一接通,便听到邵文津在另一头骂骂咧咧。

隋恕这几天都忙着陪简韶玩,带她去坐游轮、逛美术馆,又见了几个朋友,一并去蒂芙尼的答谢晚宴蹭翻糖蛋糕吃。简韶在一众参宴的明星里还看到了她前室友郑明可的偶像,那个长相清纯的新晋小花林采恩。

真人比荧幕上更有冲击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林采恩似乎朝她这里看了一眼。这大概就是郑明可常说的“姐姐看到我了”的幻觉吧。

邵文津给隋恕打电话的时候,正逢两个人在露台上喂麻雀。

隋恕甫一接起便把手机拿的离耳膜远一些,但仍挡不住邵文津的大嗓门:“你人为什么不在实验室?!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去取中期报告?”

隋恕面不改色,“腿长在你的身上,我怎么能知道它要去哪儿?”

被噎了一句,邵文津气憋,“那我过两天再去拿,你们最好已经准备好了,韩先生要看。”

他带了些敲打的意味。

“你取便是。”隋恕洒一把鸟食,不甚在意。

简韶手痒,想戳麻雀的绒羽,还没靠近,它便扑棱飞走了。

隋恕把鸟食放在她手心,张开手,几只大胆的又盘旋着飞回来。

“不是,我说你是有病吧?”邵文津还是没忍住,面露怀疑,“你们天天在家关起门来?意潦裁瓷鄙诵晕淦髂兀磕训滥憔醯糜腥艘?害她?别草木皆兵……既然你俩都没事,我说我要带简韶妹妹去哈尔滨滑雪,你为什么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