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 / 2)

事情。如若真的调兵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史上范例诸多,维稳又不是反黑,也不是次次都是掌握了证据再防范。

廖书记盘着手中的手串,细细考量。调一个集团军的难度有些大,需要军委主席、第一副主席和常务副主席一致同意并签字、军区司令员亲自下达命令。但是调不了一整个集团军,调一个师不是难题,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廖书记在纸张正中央画了个小三角,这代表隋正勋一派掌握的武警力量。如果矛盾在换届选举时彻底激化,真的爆发兵谏,中央警卫团对上有着步兵改编背景的武警团完全不是对手。

他在三角的东南画上圆圈,上部又慢慢加了一只鸟,想了想,又在左边勾了个方块。

如果调来一个师,加上航空兵一个团、一个装甲师,和警卫团里外夹击,就完全是打歼灭战了。

廖书记拿起自己的“三角圈块鸟时局图”,得出最终结论――兵谏,必输无疑!

他的喉咙燃烧起来,大口地饮了几杯水,后背的疙瘩又隐隐生起了刺挠的痒,像是爬满了疹子。

隔靴搔痒,越来越痒。

廖书记站起来,他知道,这是需要做出政治生涯的抉择的时候了。他看着虎义诚的卷宗,瞥一眼基因治疗的报道,又望着秘书送上来的关于今年取消公职人员绩效奖和补贴的文件。他灵活的大脑中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要以贪养官。

廖书记迅速联系秘书安排车,他要去见自己的老同学,还让秘书把支持新基因治愈的代表名单整理后发给他。

廖书记认为,今年的绩效和补贴不仅要发,还要大发特发。查一个医疗系统的领导,缴获一千万以上的公款,查上十个二十个,今年的绩效补贴就都出来了。这不仅解决了燃眉之急,更是他的投诚状。换届之际能不能有所高升,就看这一次了。

与此同时,庄纬也在隋恕的桌前坐了下来。

太阳出来后的雪天,青灰与白茫交替着显现在雾里。小棺材似的墨水台和黑色的止淋粉被罩在阴影里,窗角聚了一层霜。

庄纬的额上似乎也覆了霜花折射出的弱光,他垂下眼睫,对着隋恕道:“这种时刻我们需要Q0113的力量,邵文津说的不完全是错误的。”

隋恕说:“我并没有阻止你,我不会把私人情感带到工作里。”

他知道庄纬从进门起便想说什么,他无非是想让他亲自去联系简韶。

庄纬极轻地喟叹一声,淡淡的白气呵入僵冷的空气中,很快就不见了。

“你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斯科特实验室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他问。

“你说你女朋友不错,我也很喜欢。”隋恕面无表情地说。

庄纬冷不丁被呛一句,顾不上调侃,急声分辩:“不是这一句!”

隋恕当然知道不是这一句。

那天庄纬对他说:你会后悔的,隋恕,就像我一样。在你选择她的那一刻,就一定会有后悔的那天。

“我从不后悔做过的事。”隋恕难得冷硬地回敬他。

庄纬摇摇头,用一贯温和、哀愁的目光凝视着他。

他以询问代替表达:“你记得那一天我拿着什么样的杯子吗?”

“当然,”隋恕想都没想便答道,“你的新马克杯,印着SEX、DEBAUCHERY、LIFELESSNESS的那一只。”

他的记性一向非常好,甚至可以追溯到遥远的三四岁的记忆。他中学时期做过一遍的题再碰到会立马记出,大学时读过一遍的文献能精准地记到第几页第几行。

“那你喜欢它吗?”庄纬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隋恕不解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