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看了无数次,但是这样近的距离与皇帝对视,谢以观依旧会惊艳于她这张脸,然后迅速地低下头去。
苏彧索性一手摊开他的手,另一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莞尔一笑:“知微怎么手心里都是汗?见到朕就这么紧张吗?”
谢以观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他沉着声音说:“臣体热,过了孟春便开始容易出汗。”
“是吗?”苏彧放开他的手,用尾指勾起他挂在蹀躞带上的那把折叠匕首,“知微有心了。”
他们两个人离得太近,即便谢以观垂着眼眸,也依旧能看到苏彧的红唇与她纤细的长颈。
大启穿在内里的中衣常见的有两种领子,一种是交领,一种是翻领,皇帝平时喜欢穿翻领,没有贴得这么近的时候,是看不清脖子与喉结的。
但是离得过近时,谢以观便会发现苏彧的喉结并不明显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有的男子就是喉结不明显,然而苏彧不光是喉结不明显,她还肌肤细腻不长胡子。
谢以观压住越来越快的心跳,笑着说:“陛下赠送之物,自然是要日日带在身上的。”
苏彧暧昧不清地笑了一声,才与他拉开距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说:“经知微这么一提醒,朕突然想起马上就要五月了,五月初五是端午,原本是不是京城里有龙舟赛的?”
上一任皇帝苏琰划得一手好船,尤其爱办龙舟赛。
后来换了苏彧当皇帝,她不爱在这些娱乐上花钱,后来又换了姚非名和崔玄当宰相,姚非名这人务实,不爱这些娱乐,至于崔玄更是讨厌沾水的娱乐活动,不会主动在苏彧面前提。
如今苏彧在谢以观面前提了这一嘴,谢以观便说:“先帝在时,确实每年端午都会举办龙舟赛。”
苏彧的手在窗框上敲了两下,忽然对谢以观说:“那就由知微来主持,今年端午举办一场龙舟赛,钱也不要从国库里拿了,从朕的私库里出,你回去算一下,可以热闹但花费不要太多。”
谢以观:“……”皇帝是懂得为难人的。
苏彧想了想,又说:“那十个西域人也可以参加,让他们成一队,看看是我大启儿郎健壮,还是西域人厉害。”
谢以观:“……”他怀疑皇帝是惦记着那十个西域美男子的腹肌。
他不是滋味地看了苏彧一眼,才告退。
出了宫门,他走向自家的马车,马夫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好奇地问:“郎君今日是怎么了?整个背都湿了。”
“无事。”谢以观淡然地上了马车,只是等车帘放下,他却举起自己的手看了半天,在不久之前,苏彧还握过这只手。
他分不清自己是紧张,还是什么。
回了谢府之后,他径直去了自己书房,并吩咐下人,今日不论是谁,一律都不准进他的书房。
谢以观拿出自己作画的笔墨,没有一点迟疑,就在画纸上画下了苏彧。
他笔下的苏彧却是一身女儿装。
谢以观将画挂在墙上端详了半日,其实初见苏彧的时候,他是有好几次对苏彧身份的怀疑,只是他翻遍了皇家族谱,又派人去了平山国,都查不到半点苏彧是女儿身的讯息,这事便就这样放下了。
只是什么时候又开始在意起来了呢?
是崔玄说他与皇帝之间有秘密开始?
还是皇帝与他一起走在雪下说共白头时?
或者他其实从来没有将这事放下,只是如今又起疑罢了。
最值得怀疑之处,便是皇帝即便顶着如此大的阻力也要让女子走到朝堂上,高岚可以说是偶然,那谢以欣和元灵呢?
皇帝做事一贯都有长远目的,绝对不是为了一时的兴趣,才让女子做官。
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