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观轻轻笑了一下:“不过是与陛下礼尚往来罢了。”
“知微的这个礼物朕很是喜欢,”苏彧站起身走到谢以观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笑得灿烂,“谢谢你,知微。”
“陛下喜欢便好。”谢以观垂眸,便看到苏彧光着的脚丫,他愣了一下,苏彧不矮,脚却不大,莹白圆润的脚趾光洁细腻,看着完全不似男子的脚。
他再稍稍抬眼,目光落在苏彧的唇上,她的面颊也是格外光滑,唇边看不到一点胡须的痕迹,他被苏彧握住的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尽管一下子就克制住,还是被苏彧说察觉。
苏彧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即放开谢以观,而是大大方方地领着他走到门槛前,看了看外面的天,“早上还天晴,现在反倒又下雪了,知微不如留在宫中过夜算了。”
谢以观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上。
苏彧笑了,放开他的手,半倚在门框上,“知微是想要和朕睡一张床上聊一晚上吗?也不是不可以。”
她侧头看向他,风扬起她的长发,点点霜花飘过她的眉眼间,衬得她几分清冷,偏又如雪中盛开的梅花一般桀骜不驯。
有那么一瞬,他竟想伸手为她拂去那落在她眉上的雪。
好在他克制住了。
谢以观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苏彧的眼眸,面上十分平静地笑着:“陛下误会了,臣并无此意。天色不早了,臣留在宫中过夜也多有不便,就此告退。”
他规矩地行了一礼,跨过门槛,看着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当他的身影融入雪中之后,却是越走越快,似乎十分急切地想要离开皇宫。
苏彧重新关上房门,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寝宫里长长松了一口气,好在她赌赢了
要是谢以观真的留下来过夜,那她可能真会有点麻烦。
“陛下,可在屋内?”
苏彧这口气还没有彻底松下来,就听到门外又响起萧落的声音,萧落因为是她的贴身侍卫,可以自由出入宫殿,但是他来找她,大约是要帮崔玄传话。
苏彧这一次不敢再大意,穿戴整齐了才给萧落开门,就见到萧落手中抱了一大堆描红。
“?”苏彧一脸疑惑,“长运这是干什么?”
正月初一,新春佳节,萧落却是哭丧着脸,对皇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陛下,能让臣进来说话吗?”
踏进寝宫,温暖的地龙都不能温暖萧落的心。
他觉得吧,自己要是把崔玄的话带到,皇帝肯定会把他的债加上去,但是谁叫当初他跟着他哥一起发誓,要效忠崔玄呢?自己选的主子就是哭着喊着也得坚持下去。
于是,他先将描红放在了苏彧的案几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陛、陛下,崔阁老说您这几日空闲,正好练练字,叫臣将、将这些描红送过来。”
苏彧:“……”大过年的,我可真谢谢你全家!
眼见着苏彧的桃花眼就要弯下来,露出吓他的笑容,萧落连忙说:“崔、崔阁老还托臣将这封信送给陛下,他说信中内容实在是难以启齿,还是陛下看看吧……若是、若是用得到臣的,臣、臣这几日会一直在宫中等陛下。”
苏彧一边盯着他,一边接过信来。
萧落红了红脸,小声说:“陛下先看信,崔阁老说陛下看过信之后,兴许就不会生气了。”
苏彧呵呵一笑,崔玄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慢悠悠地抽出信来。
那字一看便是崔玄的字,用词极为简洁,避开了一些粗俗的语言,可苏彧还是看懂了,崔玄在信里说,大慈寺住持虚云禅师的大弟子,也就是如今同州归元寺的住持净空法师在外头养了好几个女郎,且与这些女郎生了孩子。
在苏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