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低头,焦虑地搓着手指,她不能就此松口,但……还有退路吗?从当时竹子把身子给了这个男人开始,她们,还有退路吗?

“爷,”一直未出声的女孩,此时开了口。她脸色有些惨白,但还是努力把笑意挤在脸上,“您的意思,是要留我在这,以后都不用去花楼了,是吗?”

成受天扭头看向她,眯着眼,吐出一口浓烟,一直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翻转,用手背蹭了蹭女孩的脸颊,说,“对,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说着他冲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刘力偏了偏头,那男人附了一下身后,打开门招呼了一下,随后进来了六个人。

四男两女。一字站在厅里,统一冲着男人的方向附身,叫道“成爷!”他们恭敬有礼,一丝不苟。

成受天微微点点头,对着竹子说道,“以后他们就在这伺候你。”说着手指随意的抬了抬,“刘妈负责厨房,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和她说。”应声从队伍里,往前迈出一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胖呼呼地,满脸笑意,躬身给竹子行了一个礼,“小姐好!”然后就退回去了。

“小翠是专门服侍你起居的。”男人接着说道,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女孩,也跟着迈出一步,弯腰叫道,“小姐好!”

“除了老陈是司机之外,其余三个都是看家护院的。”成受天挥了挥手,让几个人都下去了,然后对着脸上没什么血色的姐妹俩继续说道,“赌场那边我去年就打过招呼了,叶耀祖去了可以一直白玩。”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吸了口烟,“我听下人来报,从去年到现在,他输了没掏过钱,倒是赢了几百两的银子,不过反手也让他输了个干净。”

“钱不多,连借再输的,前后也就不到千两白银。”他按熄了烟,“但我这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他抬了抬眼,看向牡丹,“估计你也知道,我夫人身体不好,我只有一个女儿。这么多年,左源也吃了不少的药,但一直也没怀上。”他停顿了一下,“前一阵子去看了洋医生,西医说她根本不能生。”

男人蹙了蹙眉头,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是喜欢,甚至还带着点小厌恶,“我的女人虽然不少,但也不是谁都能怀我的孩子的。要不是左源曾经救过我,她也不会在我身边呆这么多年。”他伸手一把搂过身侧的女孩,大手抚摸着她的脸蛋,“这小东西看着挺可人疼的,虽然……”

他突然用手掐住了竹子的脸蛋,是用了劲的,但女孩一点也没吭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有时候有点不听话。”他话里的寒意,让牡丹打了个哆嗦,“不过你不是也说了嘛,呵~”男人像是变了个脸般的,又笑了,松了手,在女孩的脸上拍了拍,“她年纪小,我多的是时间调教。”

成受天说完,就没再说话,屋子里静得吓人。过了好似一个世纪,竹子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转身冲着男人的方向跪了下去。牡丹的心,像是被锤子狠凿了一下似的,她下意识的也跟着站了起来,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听女孩低着头,说道,“多谢成爷厚爱!”

男人哼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没再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品着茶。

一锤定音,无可挽回,毫无希望,前方渺茫。这十六个字,就是牡丹此刻的心情。

千两白银,男人说得轻巧。在东城花楼里吃顿十人大席,再睡个贵点的姑娘,最多也就七八两的银子。就是把姐妹俩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再加上成受天当初给的金首饰全都当了,估计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百两。

说是替她们还了哥哥欠下的赌债,但最后还让他继续从场子里拿钱去赌,反复循环……一年了,千两银子算少的,叶耀祖没把她和竹子都输进去,牡丹觉得就得谢谢他手下留情了。

但话说回来,银子还是其次的。即使没有叶耀祖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