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退却。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垂眸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地,小声地开口:“手腕,当时疼吗?”

听手岛说,当时发现龙介尸体的时候,少年的尸体已经溃败得不成样子,经过法医的鉴定,可以推断少年的致命伤口是来自手腕上的割伤。

应该是用不太锋利的美工刀反复割,那道疤痕很深很长,周边被磨刮的触目惊心,哪怕是腐烂的肢体仍然能看见,已经深得见骨,割腕后不会立即死亡,而是会流很多很多的血,伴随着疼痛,身体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冷,甚至会出现幻觉......总之,那死亡过程绝对不好受。

想到这里时,我才惊觉自己已经无比坦然地接受了龙介已经死亡的事实。

没有惊讶,没有恐惧,只有心疼。

听见我的话,龙介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一阵恍惚茫然,然后惊慌失措,最后变得小心翼翼,可怜巴巴,就好像随时都会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只能夹着尾巴讨好。

“冬花,我不是...其实我没有....”

他急切地想要为自己争辩些什么,但触及我坚定又心疼的眼神,少年最后只是小声地'嗯'一声,然后摇摇头。

“....不太记得当时疼不疼了...也许是疼的,但是一想到冬花,心里就立马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得回到冬花的身边保护冬花。”

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水光,龙介垂下眼帘敛去那些脆弱的光芒,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句

“冬花,你不要害怕我。”

而回应他的是女孩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