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眯眼打量温凝,想?从她的面容上看出?些?端倪,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徐京奇方才在?场,若是发现?眉目,应当会做些?什么。
如今她平安无事,又如此大胆,居然敢送个金簪敷衍她,面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应当是没有大碍。
不过……
“谁让你起身的。”皇后缓缓靠在?软塌上,悠悠看着她,既然送上门来,她岂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温凝知?道自?己礼数上绝对未出?错,便不解的看着她。
“跪下。”皇后语气轻飘飘的说。
“臣媳不解。”温凝并没有顺从,而是轻声问,“为何而跪?”
“你妖言迷惑太子,身为太子妃,居然轻易跟太子去?水患之?地,给太子添乱,难道不该跪吗?”皇后冷笑道,“若天下女子都以你为榜样,岂不是乱套了。”
“可臣媳并未添乱,反而帮了忙,宜州百姓可佐证。”温凝道。
“你还敢顶嘴?”皇后反而笑了,仿佛等的就是温凝犯错,“你身为女子,如何帮忙?身为太子妃不可干政,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如何管好太子府,今日本宫便要好好教教你这些?道理。”
温凝知?道躲不掉,自?己今日不管说什么都是错,镯子的旧恨加上今日撞破她与徐公公的新仇,以及萧云辞不在?此,她过来皇后宫中便仿佛肉包子打狗,脱一层皮都不错。
“本宫给你个机会。”皇后瞄了瞄那?日头下的石桌,淡笑道,“去?将那?佛经抄了,不许抄错,抄错一个字便重新写?。”
温凝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方才看到那?石桌便觉得不对劲,突兀得很,那?石桌未配石凳,桌子低矮,若不是躬身,便要跪着蹲着。
身为太子妃,自?然不可能?用蹲着躬身等姿态,若想?要留些?脸面,只能?跪着。
可那?石桌下是一片巨大的石板。
现?在?快要正午,今日天色虽显得有些?阴沉,可天上仍旧有些?许阳光,而且今日闷热得很,石板、石桌应当都是滚热的,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是。 ”温凝没有别的理由拒绝。
半个时辰,只要坚持半个时辰……
温凝走到那?石板上,缓缓跪了下来,手擒着笔,沾一旁的朱砂。
朱砂遇热有微毒……温凝咬牙,她之?前觉得皇后心窄,如今只觉得她心狠,居然用这种招数,她本想?换墨水,可若她有歹意,墨水里也?会加别的,朱砂只能?算是故意恶心她罢了。
温凝没别的办法,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直接触碰朱砂墨。
皇后见她听话,终于气顺了些?,开?始一面吃瓜果,一面打量温凝。
温凝脊背挺直,虽跪着,却仍旧挺直了腰背,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贵女的气质,只是她那?张脸,那?沉静的模样,只消一眼,便有些?惹人厌。
她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皇后蹙眉,却总想?不起那?人是谁,总归是自?己极为厌恶的人。
温凝静静地抄书,一声不吭,却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走动。
她听到那?脚步声似乎有几分?熟悉,不免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不远处有宫人带着进?来一男一女二人,身着华服,一高?一矮,男子面容清俊,女子带着几分?羞涩,一幅新妇的装束。
宫人上前开?口道,“皇后娘娘,齐世子与世子妃来给您请安。”
“请进?来。”皇后娘娘缓缓从软榻上起身,端庄又亲切,脸上带着一股意外的喜色,“齐世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今本宫有客人在?。”
温凝手中的笔微微一僵,画错了一个笔画。
她已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