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洗标记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也不用觉得内疚。”

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翻涌,关殊捏紧拳头,他又无厘头地道:“晏知行还没终生标记过你吧?”

“是没有。”沈杳趁机把门关上,声音从最后一丝门缝里露出来,“但将来会。”

关殊冷着脸在门口站了会,然后猛地扭头往楼下走去。他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越野车,还有满脸焦急的王副官。

一看就是路庭鑫告的密。关殊回头,望向夜色下的公寓。

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

军区大院戒备森严,夜晚站岗的哨兵眼神也像鹰一样锐利。红车牌的越野车车灯明亮,平稳地开了过来,车牌显眼。

驻扎的哨兵依旧拦下车,确认了一眼之后才冲驾驶座上的王副官敬了个礼。

关殊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看着越野车距离前方的指挥楼越来越近。

车子在楼下停了下来,关殊自行下了车,看到依旧跟在他身后的副官,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地道:“王叔,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会上去。”

“那你自己上去。”王副官停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和你爸好好说,别又吵起来。”

关殊“嗯”了声,却一看就是没听进去的样子。他走进电梯内,伸手按了下临近顶楼的楼层。

电梯门在王副官的眼底一点点合上,高大的Alpha背靠着墙,侧脸被明明灭灭的光线照出极深的阴影,眉眼沉静。

王副官看着关殊长大,从他被送去军校到现在也是时隔四年未见。见到关殊的第一眼,他觉得他是长大了,但现在仔细看着,他又觉得关殊还是没有变,他还是偏执执拗。

关殊过个形式地敲了下门,里面的声音还没传出来,他就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门。

关岩的办公室非常朴实,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用了很久。关殊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迎面砸过来的笔筒。

他有足够闪躲的时间与反应,但关殊却没有移一下脚步,连闭眼都没有。

笔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肯定不是塑料,硬生生地砸在关殊的额上,发出道沉闷的声响,然后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