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的一切神色都在徐意白面前放大,起伏着的单臂脊背,那微微皱起眉的神色,下颚线上摇摇欲坠的汗珠。

还有喉间偶尔忍不住地闷响。

他是毒玫瑰,也是这世间最漂亮的漂亮。所有人都妄想摘采,现在却独属于他一个人。

可能是那句老公效用太大,最开始徐意白几次都想要自己占据主权,却又活生生地忍了下来。

可到最后,自他们复合之后,徐意白是第一次在床上失控。

“慢……”

原本气焰极盛的掌控者再带了下来,沈杳抓紧着徐意白的手臂,手指留下长长的指痕,跌跌撞撞地求绕道:“慢一点……”

他的求饶声徐意白听到了。

沈杳最开始的筹码被徐意白拿捏到了手上,他扭过沈杳的下巴,对上沈杳那涣散的眸,用低哑的嗓音逼迫着道:

“叫我。”

“叫我我就停下来。”

沈杳不停颤抖着,他发不出一句声音。

可明明他都喊了,沈杳却慢慢地捂住脸,崩溃地绷紧了足弓。

徐意白是骗子,一点也没守信。

结束之后,徐意白想要抱沈杳去洗澡,可却被沈杳一点也没力气地推开手臂,发出的声音也显得非常无力:

“不想动,你去帮我倒杯牛奶,我只想喝点东西。”

徐意白想说他帮忙洗澡,不需要沈杳动,可他目光触及沈杳屁股*缓缓滑落的东西,决定不洗这一个澡。

他听着沈杳的话,下楼给他倒了杯牛奶。

沈杳迷迷糊糊地起身,结果牛奶的同时又在身旁摸索着,然后皱起眉,又推着徐意白的肩膀使唤着:

“我手机忘在楼下了,去给我拿一下,我明天早上起来好用。”

徐意白也没有怨言,继续下楼给沈杳拿了手机。他上来的时候,沈杳却依旧累得在床上睡倒,桌边还剩着半杯牛奶。

他把手机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然后又习惯性地把沈杳剩下的牛奶喝完。

夜渐渐深,搂着沈杳睡觉的徐意白紧闭上了眼睛,睡得非常安稳。

沈杳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动了一下,黏糊糊的东西就在一瞬间流下来。

他面色不改,动作很轻地移开了徐意白的手臂,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钥匙,脚踩在地上的时候是预想中的腿软。

沈杳没穿裤子,光着腿一步一步地往楼下走去。

他在刚才的牛奶放了安眠药,因为长期服用的关系。他有抗药性,这些伎俩无法影响他,但能让徐意白睡得很熟。

沈杳毫不犹豫地走向琴房,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占地面积很广的琴静静地躺着,琴盖轻合着,上面盖着一层布。

直觉告诉他,琴房里肯定藏了些什么。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一圈,然后往钢琴的方向走去。沈杳拿掉纱布,又抬起琴盖,在黑白的琴键上,躺着厚厚的一沓纸,像是文件。

沈杳把它们拿起来,在最前面的一张右上角,贴着的是他的照片。

可是除了他的性别,这上面的名字、年龄,以及人生经历统统与他不相符,甚至连国籍都是国外的。

他往下翻,是一份空白的死亡证明申请表。

沈杳拿出最底端的文件,那是一间隐秘S级的国家实验室,擅长的方向是失忆和追回记忆。

沈杳突然之间明白了徐意白想做的事情,他想要抹去他的记忆,抹去“沈杳”这个人。

他没有死,也没有消失在这个世界,可他这个崭新的身份,只能依附徐意白。

“沈杳”会连记忆都没有,他会相信徐意白的每一句话,也会本能地依赖于徐意白。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