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想什么呢?”

“我在想……”黎淮音回过神,看了眼红莺捂嘴偷笑的样子,将视线转回书上:“没想什么。”

红莺不信:“这都是您今天第几次出神了?”

黎淮音看向屋外:“我只是觉得,不该那样赶走她。”

红莺抿了抿嘴,将那句“我可没说您在想姑爷”憋了回去,劝慰道:“您当时又不知道姑爷来,落霜姐姐也不认识她,不让她进来才正常。再说,谁家好人翻墙拜访啊?”

她又道:“要我说姑爷也真是的,悄无声音来悄无声息走,连个信也不给。”

“是我让她近日别来的。”

红莺歪头问道:“那时候不行,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黎淮音还未说话,绿叶从门外走进来,说道:“我今日上街采买时,听人说谢清棋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馆坐诊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黎淮音这几日一直有些不安,此刻更担心了,但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绿叶问道:“音儿,那小子经常给你写信,她没说什么?”

黎淮音摇头,“没有。”不仅没说,她连信也没有再收到了。

绿叶:“不然,你写信问问?”

谢清棋昏迷了整整三日,她睁开眼时,就看到萧婉华坐在床边,正无声流泪。

“母亲。”她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又虚弱。

萧婉华听到她喊自己,先是有些错愕,然后是无法遏制的欣喜,哭道:“棋儿!你总算醒了,吓死母亲了。”

华十安端着汤药走进来,见谢清棋醒了,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再不醒,你母亲就要不顾欺君之罪,命人去请太医过来了。”

谢平远今日没去军营,萧婉华又不想见到他,他便一直守在屋外。听到里面声音,他急忙进屋,脸上罕见地带了些愧意。

“父亲。”谢清棋见他进来,开口道:“老张的家人安置好了吗?”

谢平远点点头,“你放心吧,那里每个人的家人,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谢清棋虚弱笑道:“以后我来照顾吧。”

绿叶轻轻一拍桌子,气道:“这小子居然信都不回了,这是打算以后都跟我们划清界限了?那日落霜又不是故意赶她走的。

黎淮音垂眸,道:“可能军中事务真的比较忙吧。”

“这又不是在战场上,忙得连回封信的空都没有?”

黎淮音沉默下来,看着窗台上的铜炉出神,袅袅香烟悠然升起,清淡梨香缓缓飘散。

谢清棋她,再不愿踏入这间宅子了吗?

谢清棋下床后的第二日便去找了华十安,恳求道:“华姨,我想习武,您能不能教我?”

华十安:“你有功夫的呀。”

“不够,我想像您和叶姨一样强。”

华十安挑眉,看着谢清棋神色认真的样子,惋惜道:“你根骨还不错,只是这个年龄,有些晚了。”

谢清棋没有放弃的意思,笑道:“那您就当我资质平庸,练到二十岁也只是三脚猫功夫。”

“过来吧。”华十安带谢清棋走到里间,从角落的箱子里拿出一柄刀,递给她:“此刀名昆吾,你每日右手持刀平举一个时辰,若能做到它就是你的了,若是不能趁早还给我。”

“多谢华姨。”

谢清棋立刻回到清风院,在院中空旷处站定,右手将昆吾从刀鞘中拔出,展臂平举。起初她还算轻松,但半个时辰后,她额头的汗不停落下,右手像是灌了铅一般沉。

初春的风呼啸而过,撩动谢清棋的衣摆和碎发,而她只是目光灼灼地平视前方,感觉右臂的筋肉和各个骨节在一寸寸裂开,手腕处更是折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