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
陈芸现在已经不戴面纱,整个人看起来自信许多。她笑道:“谢大夫这是打算走吗?”
“嗯,今天坐诊结束了。”谢清棋说着走到了门口。
看着陈芸欲言又止的样子,谢清棋问道:“陈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陈芸:“不知能否耽误谢大夫片刻,再为我把脉看看?”
谢清棋丝毫没有转身回馆内的意思,走下台阶,道:“导致你脸上生暗斑的病根已除,不必再看了。况且,这已经过了晌午。”
陈芸自然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过了晌午,坐诊结束,不会为她破例。
她没有介意,从身后丫鬟手里拿过一封请帖,递给谢清棋道:“府内过几日要办一场鉴香宴,不知谢大夫可愿参加?”
谢清棋没有接:“我是大夫,不懂香料,就不去叨扰贵府了。”
陈芸见她无意,言语间不禁有些着急:“谢大夫,您医术精湛,我母亲与哥哥早想亲自上门感谢,不瞒您说,这次相邀也是存了与您合作的念头。”
“合作?”
“我们家香料生意虽然遍布各省,但近些年都未能再扩大销路,我哥哥听说了您的悬壶堂,认为可以与您一起做养生的香料,一定会卖得很好。”
谢清棋知道她的哥哥是陈织,当时河灯宴会就是他出的钱。
不过她可没什么赚钱的想法,婉拒道:“承蒙贵府相邀,但我只是一个小小大夫,看顾好这间医馆就满足了,实在没精力做其他了。”
陈芸本以为谢清棋一定会同意与陈家合作,好将这医馆生意做得更大,却不想……
若是谢红只愿意守着面前这间医馆,母亲是不可能同意她与眼前之人在一起的。
“谢大夫。”陈芸见四下无人,低声道:“要是能研究出上佳的养生香料配方,后续制作等一应事情无需您操心,我们陈家的生意有当今二皇子殿下照顾,不愁卖不出去。”
面具下的谢清棋皱起了眉,二皇子萧晟?
原书中描写此人的笔墨不多,只知道他喜好游山玩水,并不参与朝堂争斗。
但,毕竟是皇室中人,这位二皇子若能够插手京城中大商大贾的生意,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务正业、醉心山水之人,那这无意于权力的名声……
“多谢陈小姐美意,但还是不必了。”谢清棋与陈织认识,哪怕她有意改变了声音,被认出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陈芸的心沉沉落了下去,正失意时,又听谢清棋道:“陈小姐若是有空,下次可以来试试我们的针灸,可调理身体、助眠安神。”
陈芸当即笑道:“一定。”
谢清棋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对利用陈芸这件事她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回到清风院,谢清棋无事可做,便坐在桌边发呆。
片刻后,她进了黎淮音的房间,在黎淮音常坐的椅子上坐下了。
桌案一尘不染,上面还有黎淮音曾看过的几本书,曾用过的笔墨纸砚。谢清棋抬起手,指腹一一蹭过几支白玉紫毫毛笔,其中一支,她也用过。
想到这里,谢清棋不禁失笑。
那时,她被黎淮音用金簪抵着脖子,被迫答应写下那份和离书。
她一个现代人,哪知道和离书怎么写,只好黎淮音念一句,她跟着写一句。
她那时还不熟悉繁体字,总是写错,黎淮音就在一旁一笔一划地教她。
谢清棋转悠到梳妆台,看到梨花镜里玉冠束发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
她前二十年都是女生装扮,哪里会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不止打扮成男人模样,还结了婚。
甚至又离了婚。
随手打开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