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华沉默,片刻后叹息道:“这是你们两人商量好的结果吗?”
谢清棋:“是。”
“音儿生辰在即……”
“既已和离,侯府办生辰宴想必只会让她觉得不自在,甚至给她添上许多麻烦。”谢清棋之前确实考虑不周,若是侯府大张旗鼓给黎淮音过生辰,不日后两人又和离,不免引人怀疑。
但是不办谢清棋也不太愿意,她回房后看着自己准备的清单,上面的院子被她昨天划掉了。既然已经买了,不如就用来办这生日宴。
这几日,谢清棋每日都一早出门,至夜方归,除了针灸外两人竟没什么相处时间了。
黎淮音心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也能理解她,毕竟谢清棋马上没了明面上的夫人,她总要再找合适的人隐瞒她女子身份的。
想到昨日,提起和离谢清棋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黎淮音心底泛起一股苦涩。
或许,谢清棋比她更想和离,数月前的百般不愿只不过是侯府世子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夫人。
谢清棋私下找到绿叶和行雪,想让两人帮她瞒着黎淮音,在新买的宅院里给黎淮音准备生辰,当日再寻个借口带黎淮音过去。
两人自然答应下来。
而后谢清棋又纠结起另一件事,黎淮音生辰宴,还要不要邀请萧明烛呢?
她满心酸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提前知会萧明烛一声。否则若萧明烛来侯府给黎淮音送贺礼,却见府内没有办宴,倒显得她们忘了,不在意黎淮音似的。
况且,她来了黎淮音会更开心吧。
谢清棋愤愤写下邀请函,怨气若成实体,早化作利刃把那薄薄的纸大卸八块了。
搁了笔,她又觉得有点好笑,平白跟那纸较劲作什么。她认命似的闭了闭眼,叫了人来明日给萧明烛带去。
又过了几日,谢清棋不仅要早起练功,上午在医馆也是忙得抽不开身,忙忙碌碌地接诊,还要教那几个女孩一些针灸理疗之法。
就连于掌柜也时不时来请教一些问题,一把年纪了还想着精进医术,谢清棋有些无奈又有些敬佩,只好耐心解答。
转眼便到了黎淮音生辰这日,谢清棋本就期待已久,想着萧明烛回信说她也会到场,便起个大早好好地装扮了一番。
黎淮音出门时,就见到谢清棋站在房间内,拉拉袖子抻抻衣摆,孔雀开屏的样子,一改前几日颓态。
谢清棋银白长袍,玉冠束发,见她出来便灿然一笑,眼角眉梢都带了些春风得意,当真可称得上是翩翩少年。
两人打过招呼,谢清棋便又匆匆出门去了,黎淮音心里莫名升起一个念头,她……是不是有了倾慕之人?
所以……今日她这么开心,又突然打扮得如此精致,原是要去见心上人吗?
黎淮音暗怪自己胡想,两人既然已经和离,谢清棋做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正胡思乱想着,萧婉华带人来了她这里。
黎淮音看到她身后几人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平日在萧婉华房里伺候的几个嬷嬷小心架着一个雕龙画凤的方盒放在了桌上。
黎淮音不解道:“萧姨,这是?”
萧婉华一笑,命人打开那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块长宽约两尺,厚有一寸的白玉。
“今日是你生辰,萧姨送你这块灵犀暖玉作为贺礼。每到冬天你便将它置于书案上,即使是三九严寒,此玉亦会有温火之气,读书劳心劳力,切不要冻坏了身子。”
黎淮音自然知道这等宝物的价值,婉言拒绝道:“萧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没什么,你就当做是萧姨弥补了这些年亏欠你的生辰礼。”萧婉华拍拍她的手道:“再说,也只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