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陈芸不从这里抓走一副药便不罢休的样子,谢清棋左右为难时,黎淮音开了口: “无妨,先给这位小姐看吧。”

谢清棋感激地看她一眼,“多谢小姐,那就麻烦您再多等片刻。”

陈芸心里微讶,看向一旁的女子。谢大夫给人看病竟然还要先经过她允许?

陈芸这才仔细打量起黎淮音,周身气质倒是极好的,但容貌只能算中人之姿,不知道是怎样的富贵官家小姐。

难道说,今日外面没有排着长队,谢大夫又早早结束坐诊,都是因为她?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黎淮音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地回望过去,眼神中虽无敌意,但也算不上和善。

陈芸莫名觉得后背有股凉意,立刻收回了视线,在凳子上坐下,顺势揭下了面纱,露出真容。

谢清棋抬头看了眼,欣慰道:“恢复得很好,这么近的距离我都看不到有雀斑的痕迹。”

“嗯,还得感谢谢大夫,我父亲母亲还说改日要亲自来道谢呢。”

谢清棋搭脉,婉拒道:“那就不必了,这只是医者本分。”

等她再次抬头打算给陈芸交代些什么时,黎淮音已经走出去一小段距离了。

谢清棋立马站起身,“黎”她话刚出口,黎淮音就走过一个拐角,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

谢清棋低头看了眼有些错愕的陈芸,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坐下奋笔疾书,片刻便写好了方子,一股脑塞给陈芸:“此药每日睡前服下,这段时日不要吃辛辣油腻、性寒冰冷的食物。”

见她要走,陈芸有些着急:“谢大夫,没有其他的注意事项了吗?您要不要再”

“没有了,这个疗程结束后病症就彻底好了,祝你早日康复。我有急事先告辞了。”

黎淮音转过街角,有辆马车在那里等她。

她刚上马车便将那副面具揭了下来,转手交给绿叶。

“这么快就看完了。”绿叶见她两手空空,纳闷道:“不对啊,连我几年前的旧伤都能诊出来,你这样虚弱的身子,她没给你开副药?”

黎淮音摇头。

“奇怪了,等她回来我们好好问问她。”绿叶说着掂了掂手中的药:“嘶,这小子不会给我乱开药吧?”

还没等黎淮音说话,绿叶又自言自语道:“不过这面具质量确实很不错,她完全没认出我们。”

黎淮音轻轻叹了口气,冷笑道:“她倒是轻松认出了别人。”

“别人?还有谁戴了面具?”

黎淮音眼底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想必是她最近认识的知己。”

绿叶这才意识到,黎淮音回来后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她前面说谢清棋看上别人那完全是瞎说的,不过是想让黎淮音陪她玩一趟找点乐趣,哪成想……

这个谢清棋,要是她真敢辜负音儿,自己非要把她腿打断!

两人在定安侯府门前下车,刚走了几步,一道身影快速闪过,拦在了她们面前。

谢清棋乘坐的马车离她们有几百米远,见两人快到家她立刻跳了下来,一路飞奔过来。

谢清棋喘着气看向黎淮音:“你怎么走这么急,我叫你也不理我,还没看病呢。”

“你认出我们了?”绿叶惊讶道。

谢清棋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没认出您,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健身老太”

眼见绿叶撸了袖子,谢清棋急忙改口:“不是不是,只是我观叶姨脉象如年轻人一样健康,完全不像三十多的人,这才没猜出是您。”

绿叶勉强饶过她,又问:“你那知己是怎么回事?”

谢清棋满头雾水,“什么知己?”

两人还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