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毛都没长齐,又穿这么华丽,多半是个江湖骗子。
他摆摆手道:“侯爷不在,明日再来吧。”
谢清棋皱眉道:“人命关天,怎么能等明日?我只进去给他们把把脉,片刻就出来。”
“侯爷吩咐了谁也不准靠近,别啰嗦了,大爷我说明日就明日,再不走把你当江湖骗子扔进牢里!”
谢清棋脾气一向好,现在也生出了打人的冲动,正纠结时,听到有人叫她:“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络腮胡看到周勇,还没等打招呼就见他们的周校尉走到了那大夫面前,恭敬地行了礼,还叫那人世子爷!
他也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立刻就抱拳认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世子爷来,实在该死。”
谢清棋懒得与他纠缠,急忙让周勇带她去看看情况。
“这……”周勇面露难色,纠结道:“世子爷,这病来得离奇,若是您染上病属下实在难当罪责啊。”
谢清棋道:“周校尉,我知道你一向仗义正直,从不趋炎附势,怎么到了这里,我这世子就比百姓高贵了?”
周勇怔愣间,谢清棋已从他身侧走了过去:“带我去看。”
直到深夜,谢清棋也没回来。
黎淮音在案前写完一封信,轻轻搁下手中紫毫毛笔,看向屋外。
“小姐,夜深了,该休息了。”青榕见自家小姐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忍不住轻声提醒。
“嗯。”黎淮音小心封好信,递给她:“明日派人送到鹤州。”
谢清棋在城外忙得脚不沾地,命人将尸体拉到野外焚烧掩埋,所有得病之人用过的物件一律烧掉。
谢平远从宫里赶来时,就见到谢清棋指挥众人将灾民按照病情轻重分区域隔离,又嘱咐士兵戴好面巾,两两一组互相监管,有情况立刻上报。
他疲惫的脸上浮现欣慰之意,没再说话,命令同来的张御医去谢清棋那里帮忙,自己去找了块面巾与士兵一起排查灾民情况。
谢清棋连夜开方子,命人将悬壶堂能用到的药材全都拿了过来。古人体质毕竟有些不同,灾民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挨饿,基本都营养不良,她找来张御医一同斟酌用药剂量。
直到天光大亮,谢清棋看着士兵开始照方煎药,才摊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
天亮了?!
谢清棋困意一下消散了,想到昨日说的要黎淮音等她回来,当下就着急想走。
刚迈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
想到自己与灾民接触了一晚,即便做了防护也不保险,谢清棋便命人给侯府带去消息,说这边情况好转了再回,让黎淮音和萧婉华不必担心。
药方很有效,病人喝了药两天之内情况都有了好转。
周勇看向谢清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世子爷,真没想到您还有这么一手。”
一旁的张御医摸了摸一小撮胡须,也点头道:“世子年纪轻轻,却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出病灶所在,用药又极为考究准确,可见对药理钻研至深,老朽自叹不如。不知世子师承何人?”
谢清棋倒是一下被问住了,总不能说她家里世代学医。毕竟她现在的妈是皇室长公主,她爹就在这军营里,略一思索,道:“府里有个大夫名华十安,我从她那里学了一些。”
张御医神情激动:“只学一些就能到如此程度!姓华?莫非……是神医华佗的后人吗?”
谢清棋:……倒也不必这么能联想。
“这个我就不知了。”
谢清棋本来打算嘱咐几句就回家,突然有人进来禀报:“有灾民又出现了发热症状!”
谢清棋让人拿来病人的记录册,发现不止是喝药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