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尾音微妙地悬在半空。
谢清棋夺过匣子的动作太急, 整匣画幅一颤,便有几幅更露骨的绢画顺着边沿滑落
其中一幅正展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画中女子咬着的红绸带, 与黎淮音今日所穿的绛纱袍恰好是同色。
谢清棋耳尖滴血似的红, “这是, 是……”春|宫图几个字, 卡在嘴边。
她说没看过, 有人会相信吗?
黎淮音慢条斯理地弯腰, 拾起脚边那幅, 放入了匣中。又将寝衣递给谢清棋,轻声道:“走吧, 我陪你去浴房。”
谢清棋下意识地拒绝:“这不好吧……”尤其是发生了方才这件事,显得更怪了。
“没什么不好,我知道你害怕。”黎淮音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句话打破了谢清棋所有伪装,她垂下眼帘,牵起了黎淮音的手腕,“那你再披上一件衣服。”夜里有些凉。
曲折的回廊下,夜风拂过两人的衣袂,衣角纠缠在一起,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黎淮音站在屏风前,身后水声淅沥,是谢清棋踏入了浴桶。
烛火半昏,屏风上的墨竹浸在暖黄色的光线中,将那道清冷的身影勾勒得愈发动人。
站了约莫半刻钟后,她缓缓抬起指尖,悬在墨竹纹样上,将触未触,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水汽氤氲间,谢清棋肩上的水珠随呼吸微微起伏,不知何时她不自觉屏住了气息。
“阿音在寻什么?”屏风后的嗓音沾了湿意。
心结……你的心结。
黎淮音浅浅勾起唇角,只道:“随意看看。”
那边不作声了。
未等她想通一些关窍,谢清棋忽然出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她沐浴好了都未察觉。
黎淮音摇摇头,轻笑道:“怎么这么快?”
谢清棋身上的寝衣沾了水汽,衣带松散,锁骨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水珠。
黎淮音:“你……”
未尽的话语忽然被咬在贴合的唇间。
“想你了……”喘息间溢出的三个字,在下一秒就被更深的吻吞下,谢清棋吻得很急,好像要把分离的这些时日都补回来一般。
黎淮音清浅仰起头,纤瘦的手臂环着谢清棋脖颈,在又一次咽下颤抖的喘息后,艰难开口:“……回房。”
朦胧帐内,黎淮音如云的青丝散在身下,泼墨般晕开。
谢清棋的自制力随着黎淮音扯开的衣带寸寸溃散,可当她抚过身下单薄的脊背时,动作又迟疑起来。
“唔……等等……”谢清棋勉强偏开头,气息紊乱,“你脉象尚弱,不宜……”
“我怎么不记得谢大夫为我把过脉。”黎淮音轻轻喘息,将贴在谢清棋颈侧的手腕放下,压在枕侧。
谢清棋额角抽动了一下,有些抗拒把脉这个动作。但黎淮音在殷切地看着她,最终,她还是缓缓将手指搭在那只细腕上。
好像……还能诊脉。但,会不会不如从前诊断得准确了?
想到这里,谢清棋眼神黯淡了一些。
黎淮音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微微仰头咬住她修长的脖颈,舌尖在跳动的脉搏上一划,“在走神?”
谢清棋倒吸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淮音推开了,然后……
黎淮音跪坐在她身上,素衣半褪,堆叠在臂弯,露出的肩颈在烛光下宛如上好的白瓷。
她俯身亲吻谢清棋,两片轻薄的绸料摩挲出细碎声响。
谢清棋被她吻过的地方全都激起一阵战栗,双手本能地扶上黎淮音纤细的腰。
“再停手……”黎淮音喘息着将谢清棋的手拉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