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谢清棋轻吸了口气,强装镇定环顾四周,房间的装饰古色古香,床榻、桌椅、屏风、窗户......无一不是精雕细琢,极具质感,就连脚下踩着的地方也铺着柔软的绒毯。

她这是……穿越了!

但,世子不是对男人的称呼吗?谢清棋低头,长靴长袍腰带,确实是男人的服饰。

可她现在明明还是女儿身啊!

谢清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悬壶堂调制安神汤,还新加了一味药引,喝完就在店里睡着了......

可恶啊!她年前刚继承家里的中医馆,怎么就被送到古代了!

“贱坯子,看我不打死你!吃一天饭就要干一天活的道理不懂吗,赶紧给我写!”

外面传来一阵训斥辱骂声,打断了谢清棋的思绪。

谢清棋刚迈出屋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竹月连忙跟来递上一个手炉,又给她披上了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

“谢谢。”谢清棋只顾着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没注意身后的竹月受宠若惊的神情。

院子角落,一个背阔腰圆的中年妇人正训斥一女子:“你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侯府的东西,平时脏活累活干不了,现在骨头懒得书都不抄了!”说到激动处,那妇人举起手中的鞭子还要打。

“住手!”

谢清棋快步走上前,中年妇人见了谢清棋急忙行礼,但神情里不仅没有打人被捉的害怕,反而一脸得意,“老奴给世子请安!”

地上被打的女子低着头,乌发如墨,披散在身侧,周围纸笔散落一地,洁白的衣角被墨水浸染。

她周身只剩黑白两个颜色,却冷得仿佛刚好能嵌入这冰天雪地之中。

谢清棋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立刻把狐皮大氅脱下来,披在对方身上。

女人却并不领情,淡淡瞥她一眼,躲过了这件保暖的华服,冷声道:“别碰我。”

谢清棋这才发现,她的眸子似乎比墨水还要再黑一些。

这眼神冷得刺骨,还透着执拗的仇恨。谢清棋被这样瞪了一眼,心底莫名被揪了一下。

“李嬷嬷。”谢清棋脑海中对上了一个名字,方开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嬷嬷匆忙上前,讨好道:“老奴替世子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货色,世子您宅心仁厚好心收留她,如今不过是罚她抄写几个字她居然敢不从!”

谢清棋看向地上的女子,这样冷的天气,她身上的衣服却是单薄得过分。衣料看起来倒是华贵,只是那上面沾满了泥土,脚印,破损处还有一些分外醒目的血痕,有几道已经凝固,明显不是第一次被打。

“你为什么要罚她抄写?”谢清棋想起电视剧里恶奴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故事,正义感瞬间涌上来,喝到:“她做了什么事你要把她打成这样!”

“不是你让她们这么做的吗?”在李嬷嬷开口之前,女人先开口了。

谢清棋望过去,愣了一下。

“清风院所有的下人都可以打我。你让我抄写黎家被抄家的告示,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女人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衣服因为她羸弱的缘故显得有些宽大。

下一刻,她身体不稳踉跄了一下,谢清棋立马想要去搀扶,却被一记眼刀生生定在了原地。

“就因为我退了你的婚。”

女子站稳后,一寸寸挺直了脊背。她神情平静,但眼底深处满是恨意,像万年坚冰下面燃烧着的地狱业火。若是目光能化为实质,谢清棋丝毫不怀疑现在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谢清棋伸出去的双手悬在空中,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你讨厌我,也先把狐皮穿上,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