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开始后,黎淮音见她虽不如谢清棋下针飞快,但动作神态也完全不似新手,只当她前面是在谦虚。
花云神情专注无比,彷佛是在对着一扇蝴蝶翅膀精雕细琢。数针后才浅松一口气道:“难怪东家交代为您针灸要比给她针灸时刺得浅一些,刚看到您的手臂时,我都有些不敢下针了。”
黎淮音轻声道:“抱歉。”
花云:“不不不,我不是说您手臂吓人,是您皮肤太薄,我担心下手重了。”
“没事的,你手法很好。”
“谢谢燕小姐夸奖。”花云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最初我是在木头人身上练习,东家第一次让我给她针灸时,我拿针的手都在发抖,第一针下去,东家的手臂上就出了血。”
黎淮音状似不经意问道:“你经常为她针灸吗?”
花云知道这个“她”指的是东家,如实答道:“是。为您用的这套针法已经在东家手上练过几十次了。”
黎淮音看着手臂上泛着冷芒的银针,手指缓缓蜷到手心。关于她的事,谢清棋总是走一步想十步。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医馆外面,一人指着招牌对轿子上刚下来的女子道:“夫人,这就是那悬壶堂了。”
楚云卿头也没回,冷声道:“还需要你教我识字吗?”
那人一噎,也不敢生气,放低姿态道:“王五知错,夫人,需要我们陪您进去吗?”
“好啊。”楚云卿带着雁儿,径直进了悬壶堂。
“大哥,我们进去吗?”一个鼻青脸肿、瘦猴模样的男人问。
自称王五的男人一巴掌打在瘦猴后脑勺,警惕地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怒道:“你昨天被打得轻了是吧?看不见这周围都是巡逻的官兵吗?我们要是进得去,昨天就把那大夫押回王府了,还用得着夫人出面?”
有小姑娘见楚云卿进来,说道:“夫人,我们东家今日不问诊。”
“我不找她看病。”楚云卿指了指楼上,“我想闲坐一会儿,不知方不方便?”
小姑娘想了想,反正今日也没几位小姐来,空房多的是,微笑道:“请。”
雁儿陪着楚云卿坐了近小半个时辰,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您是不是也不想回去王府?”
楚云卿轻笑道:“也?看来雁儿是不想回去了。”
“殿下他喜怒无常,对我们动辄打骂。”雁儿失落道:“前段时间小姐回楚家,我以为您不打算回来了呢。”
楚云卿道:“我已嫁到王府,他一日不与我和离,我终究是要回来的。”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楚云卿透过窗户,见萧瑞的人都还在路边等待,心里疑惑道:“谁会来这里找我?”
“楚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楚云卿心中微讶,她怎么会来?
萧明烛坐在楚云卿对面,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雁儿被她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只好向楚云卿投去求救的眼神。
楚云卿道:“你先出去吧。”
人走后,萧明烛问道:“楚小姐已经回到楚家,为何又要回去?”
“殿下,您应该称呼我为三嫂。”楚云卿道。
萧明烛目光微凛,不解道:“他可是要下毒置你于死地,你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吗?”
楚云卿:“夫妻本为一体。倒是殿下您,为何会如此关心我?”
萧明烛道:“关心?我不过是想拉拢三嫂与我站在一队,不要再帮那个废物出谋划策罢了。”
楚云卿笑道:“我放着好好的皇子妃不做,去帮一个外人对付我的丈夫,殿下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萧明烛勾唇道:“你的丈夫要杀你,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