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谢清棋又教了她一套复杂的手法,吩咐道:“以后你就不必招待那些小姐们了,专心练习我教你的东西。”

花云眼睛一亮,欣喜不已:“多谢东家!”

谢清棋翻看近日以来的册子,都是一些茶余饭后的消遣话,从时下流行的衣裳首饰聊到诗词歌赋,再就是谁家的公子和谁家的小姐喜结连理等等。

文鸢……谢清棋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

国子监祭酒文仲秋和妾室所生的小女儿,也是文璐同父异母的妹妹。

谢清棋将她的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近一次过来是前天。

花云还在等着递下一本册子,忽然就见自家东家站起来,几乎是一路飞奔下楼。

“东家,剩下这些……”

人已不见踪影。

花云将看过的和没看过的册子分开放置,仔细写上日期,毕竟下次东家再出现还不知道是几天后。

黎淮音听谢清棋讲完,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可眼神中却是难以掩饰、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

谢清棋似乎比她还要激动:“阿音,你终于等到为黎家平反的机会了!”

黎淮音轻声道:“即便真进了朝堂,也未必就能查清真相。”

“但,我会全力以赴。”她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内心的波澜和那些潮水般汹涌的情绪。

谢清棋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手指上,心中一紧,伸手覆上她的手背。黎淮音没有回应,也没有抗拒,由着谢清棋手指缓缓滑入掌心,一点点掰开她紧握的手指。

谢清棋看着上面深深的红印,眼中满是心疼,拇指轻轻抚过那些痕迹,坚定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

黎淮音抬眸,眼尾微微泛红,所有的情绪在那双清澈冷冽的眼睛里交织,又被她用理智克制,最后化作氤氲水汽映在眼底。

很复杂的情绪,有坚强,有希望,有委屈,有感动,还有难以言喻的依赖,但

谢清棋读懂了。

没过几日,城墙上张贴的皇榜前,人头攒动,有人高声诵读圣旨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天下英才,皆为国家栋梁。特颁此令,于下月中旬开科取士。此次科举,不限年龄,不论男女,凡有志之士,皆可报名应试。举人及风云榜前五名者,可直接参加殿试,钦此!”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茶馆里书生拍案而起,闺阁中才女展开诗卷,心中燃起了不一样的希望。

当日大殿上,群臣中不乏反对者,眉头紧皱想要出声质疑。可圣旨已下,圣上显然没有跟他们商量的意思,大多数人也就不做这出头鸟了。

可女子参加科举,前所未有,成何体统!

几位年迈守旧的老臣刚想跨出一步,就见萧明烛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便悻悻地收起了这份心,不敢再动作。

“你也想参加?”萧瑞看着周昌玉,揉了揉眉心,摆手道:“罢了,想参加就试试吧。作为本王的伴读,你就算不考试,本王日后也不会亏待你。”

想起曾经伴读的日子,周昌玉咬了咬牙。那时候只要萧瑞表现不好,或者功课做得不好,他就要被罚、被打。

“多谢殿下。”

萧瑞叹了口气:“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妹妹!父皇最近对我和母妃疏远了不少,这次诏令更是没有一点消息,你说他是不是借此事扶持萧明烛,敲打本王?”

周昌玉:“殿下,既如此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了。臣可是听闻,京城中那个女子诗会正是大公主一手操控,里面还有风云榜榜首燕照雪在里面。若是真放任不管,朝堂上出现的女官岂不是都会为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