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言头皮发麻,眼睫不受控地轻颤着,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想动,却被什?么定住了般。
耳边的嗓音阴郁低沉,让她不寒而栗。
“那天很不凑巧,我母亲带着我去过病房。”
“你见过厉之郁腕间的玉观音吧,我、厉之郁、厉之冉人?手一个。”
“据说我丢的那个玉观音,我后妈从天台飞下时被她护在掌心,完好无损”
“够了…”
季思言终于冲破身?体的禁锢,喊出了声来。
这时,额头突然?刺痛明显,季思言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她清理脸上?的血迹。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季思言用力地推开?了他的手,“周如渊,让我父亲转院的事,也是你推波助澜的结果,是吗?”
“才反应过来?”
说着,后颈再次被他禁锢拉近,“我允许你动了吗?”
刚想挣扎,手腕忽而被他钳制住。
钻心的疼痛瞬间扫遍全?身?,后背一声冷汗,季思言颤音开?腔,“我父亲是有?错,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那厉之郁又?有?什?么错,你明知道她的母亲死?在那里,你还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
“我伤害他?”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周如渊忽而嗤笑出声,“我们顶多算是互相伤害。”
而后依次松开?了她的后颈和手腕,将茶几上?的温水递她,“你自己喝,还是我灌?”
季思言极力忍着眼眶里的泪,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放去了茶几上?。
下一秒,她的手里又?被周如渊塞进?了一个手机。
阴郁低沉的嗓音,悠悠响起,“给厉之郁打电话,让他带上?他手里所有?的南屿股份转让协议,告诉他,一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他和他的律师。”
第62章 失火
季思言将屁股往后挪了些, 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你要做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 还是忘了?”
周如渊将手里的黑色方巾扔进了一侧的垃圾桶,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而后撩眼瞧她,淡声:“厉之郁筹备了一年,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南屿的一票否决权了, 踢我出?局,但你是了最?解南屿的, 我一旦失去南屿的控制权,初八股市开盘后,南屿会面临什么风险, 厉之郁不知道?, 你会?不清楚?”
“季思言…”
周如渊探身凑近,直视着她, “是牺牲南屿, 还是牺牲你, 接下来就得看, 在厉之郁的心里,是你的死活重要,还是寻我报仇重要了。”
直播间的顶灯突然闪了下,季思言抬眸向上看了眼。
视线落在窗外, 天已?经全黑了。
这里并?非繁华的商业街,而是南湖的老城区。
街上灯火有些暗, 行人三三两两并?不多。
鼻尖隐约传来刺鼻的浓烟味, 她定神望向窗外, 似有浓烟飘过。
季思言心里一惊,是哪里着火了吗?
可能是她呼吸道?敏感吧, 周如渊对此似乎浑然未觉。
收回视线,季思言平而直地?盯着他,耳边字字句句地?重复着他刚才?的话。
如他所说
厉之郁并?非君子。
如果他母亲的死真的和周如渊有关。
那他们的父亲离世后,便再?也没人能约束得了厉之郁。
他完全有能力为母亲的死讨个说法,或者说,干脆痛快地?泄恨。
可他并?没有,而是忍了整整七年。
直到她离开南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