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衣撩开一半就能把她罩住,手臂一折,勒着她的脖颈往深处走。姚玥影整张脸陷进了大衣绵软的触感上,鼻尖有些痒,她想往上看,但宫泽野走太快了,她只能配合着加快脚步。

“给你的乔伟城打个招呼。”

他说。

姚玥影步伐凌乱,调整了好一会才步调统一,她沉默几秒后噢了声。

临近十二点,学校不可能为她留门,所以理所应当去了酒店。价格贵的离谱,进房间后她便愣在原地看他脱掉了大衣往床上一扔,烟掏出来点燃了一只,抽几口,坐在了沙发上。

身后是漫无天际的城市夜景,他的动作极缓,单手解了后脑束缚的发,黑色柔软的发尾一瞬遮住了微垂的眼尾,把皮筋套在手腕处,目光才落在她身上。

“痛么。”宫泽野问。

姚玥影捏着拳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其实,在深夜里揭穿一个人很容易,她的秘密悲伤和痛苦,隐匿在暗处的所有情绪极有可能会被他突如其来的怜悯和抚摸而感到难过。但这女人防备心很强,只有她自己能决定她是否该在什么场合哭泣。

挺有意思的不是么,至少和玩腻了的酒吧,和朋友聊天要来的有意思的多。不过这副身体没有让人起半分欲望,他不可能在这种被摧残到男人看了都怜悯的躯体上在生出任何性欲。

来就只为了解决两个问题,一是给受伤的小狗安抚和怜悯,二是问谁打的。

“要我帮你解决?”

他指打她的那拨人,问姚玥影要不要打回去,还有你是不是傻逼。

你要取得男人的怜悯第一时间就该说出来,上周的事这周一才知道,不叫你过来是不是要默默等伤好了来。

“没有,我说了的,我承担后果。”

她捏着拳头,看着有股很幼稚又执拗的劲。

宫泽野被她气笑了,招手让过来。

姚玥影几步凑近,手臂被人猛烈一扯,下一秒就陷进了整个沙发里,男人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腰后的刀抽了出来,扔在了桌上。

之前摸着腰后有一处硬物,现在掏出来,印证了他的猜想。

膝盖抵在腰侧,右腿落地,他俯身伸手在她脸颊剐蹭,指尖挑起纱布一角揭开,化瘀的药水味略微有一些刺鼻。按下去刺激,她撕了声,吸气。

“你承担后果?”

“带刀的后果你也承担?”

他问她,她像个闷罐子迟迟不回应,吸了口气,终是在男人几番恶意戳弄伤口下闷然一笑。说是的。

“是的。”

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在做任何之前都会深思熟虑的,你不知道吧。我既然说了,我干了出格的事,那一瞬有什么后果就都预料到了。

所以打回去干嘛,收获已经颇丰了。

床底的悬浮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他们交叠在沙发上,宫泽野看了眼桌上搁置的水果刀,突然在某一瞬间觉得索然无趣。

烂泥深处还是烂泥,永远是烂泥,你想这个人生的艳丽,可她就是陷在烂泥里。姚玥影属实是傻逼了,她混不进来的,不适合这里,这辈子都不适合。

但他还是亲吻她的面庞,就像情人在耳畔耳鬓厮磨。

“你杀过人吗。”

他问。

姚玥影摇了摇头。

耳畔湿热,她注视着他。姚玥影十分不解,为什么交谈几句宫泽野会露出一副看一个残缺商品后无比失望的眼神,下一秒他又亲吻她的脸颊,柔和到极致,在然后,一个枕头猝不及防压在了胸口上,他单手拿着刀,一脸好笑问她。

“要我教你怎么杀人么?”

刀猛然被他举起重重刺在了沙发枕上,她感受到了下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