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比了手势之后笑了,盯着男人,朝前一步。
此时他却往后退,退了半步犹豫了一下猛地拥抱过来,只一个拥抱,没有说话。
“你太卑鄙了。”
“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活在这种地方。”
我要让她(他)看见太阳,看见月亮,看见烟花。背着书包坐电瓶车去上学,如果不是这样....
“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我出去。”
“以后再说行吗?我”
我改。
她眼神空洞,惨笑一声,点点头,把人推开,转身直直朝卫生间走去。
他紧紧跟随在身后,张口欲言又止,停留在门口,脑子乱成一团,想组织语言。看着她背过身不知在拿什么,一卷白毛巾垫在最底下,从抽屉里抽出来。
后一秒,起身,明晃晃的刀尖突然转向自己,猛地朝腹部捅去。她背对着,所以看不见手中拿什么,可镜面反射出了所有。
她知道跟他说说不通,但如果孩子出生在这种地方,不如现在就死掉好了。
寂静的空气,血往外飚,冰凉的刀面如切割一张纸般,皮肉分离的粘稠感,肌肉撕裂开的闷响。
刀没有划开腹部,从男人手心扎了个穿,温热的液体沿着手腕流淌,在脚下汇聚成一滩。
死般的寂中,她空洞的表情渐渐怔住,随即回神。猛地松开刀柄瘫坐在地,愣愣地把他望着。
“你真地想死,想死都不愿和我在一起?”
“......”
“对。”
“行,我改变主意了。密码0819,分手那天。”
宫泽野嘶了声,把刀从手心一抽,扔进浴缸中。血流个不停,他举起手朝她炫耀,展示。
“你说我们不一样,我们现在一样了不是吗。”
她手上同样有道疤,和程欣第一次见面那天,而现在。
他转身出去,倒在沙发上,不忘抽了支烟,叼着点燃。受伤的手垂在沙发外,深吸几口,极不耐烦地催促她。
“自己找套衣服穿,麻溜的,过一会我要反悔了告诉你。”
姚玥影反应回神,脚踩着他的血,一路走出痕迹,她疯狂找东西,找了两套他没来得及拿上去的浴衣,腰带系紧,连鞋都没穿,急匆匆走到电梯口。
密码一解,铁门一开,她走向电梯,不曾回头望。
随着电梯层层往上,她掌心还残留着血的热度,门开一瞬,阳照在她身上,外面出大太阳,可能是上午,也可能是下午,别墅静悄悄的,女主人不在,筝姨可能在别的地方。
我们现在一样了不是吗。
一样吗?
一样吗.....
我们何时一样过,我们明明
她走出去,盯着手掌心看,刀疤从未消失,她看了半天,随即扭头走回去,按了底层键。
这是她唯一一次能彻底出逃的机会,宫泽野脑子一抽就把她放了,这种机会机不再失失不再来。毕竟他随时都有新主意,之后可能又反悔。
但是不知道,很久以后她依然觉得那天的她奇怪,出去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迷茫,好像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好像有什么没带着一起走,手机,钥匙,贵重物品,有什么东西落在下边。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光着脚寂寂无声,回到了地下室,回到了和他疯狂做爱的地下室,然后静悄悄站在不远处盯着沙发看。
那个皇帝一样的男人,抽着烟,手臂搭在脸上,另一只手垂落着,血已经流了一地。苍白的皮肤,黑发,和血。他非常漂亮,像橱窗里无法唾手可得的昂贵娃娃,他看穿人心,也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不曾被谁伤害过分毫。他非常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