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一碗排骨汤,他拿着筷,在冷掉的排骨汤内,夹起一块被啃食干净的鸡骨,愣住表情。

“你偷吃了我的东西,还不跟我聊天吗?”

“怎么可能!”

一言不发的老妇首次说话,音调陡然拔高,情绪激动。

“煮汤的时候会放一些鸡骨入味,本来就是这样的骨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木盘一抽,未喝完的汤洒在地面,她沉声咒骂,说如此精心制作的料理,如果您不喜欢,那就饿着好了。

“因为您父亲的原因,家主决定重新考量继承人的问题,他们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继承人,悠太少爷才两岁,已经被严密地照看起来了。”

“现在除了我,没人在乎您。”

食物送来的时长,从那天开始随心所欲。米饭发黄,鱼只剩骨, ? 叶梗煮得又软又烂,和沾过的酱汁混成一团。

他坐姿不再端正,也不再细嚼慢咽,也不再把碗筷叠好。

无聊的时间无限放缓,坐在和室厕所,肚子空空,叫唤一阵,排泄不出任何东西。

宅邸里冬天时候氛围非常沉重,一场浮夸葬礼举行了。富士拍立得被下属拿着记录灵堂的一切,有所人命令跪着,大家沉声哭泣,死去的漂亮男人,安静躺在棺材里,照片拍下一瞬,他睁眼起身,目光冷淡看向所有人。

有人前来悼念,一个女人,带着遮阳镜,衣着华贵,步伐生风。

但那个女人不是冯夏青,是她雇来先一步试探情况的女人。她在灵堂跪着,点一炷香,旁边和尚不停念经,她起身走向棺材,探头看那一瞬。

手臂被恶狠狠地一抓,男人睁眼,缓缓起身,一头长发随动作倾泻。他勾唇一笑,非常得意,可女人墨镜一摘时,他的得意随即变换成了愤怒。

“她就是个婊子!!!”

男人的声响彻在屋外,音荡开,荡在整个宅邸。开春的天气非常寒冷,门再次打开,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外,朝着他破口大骂。

辱骂相似的脸,说女人是骗子,是蛇蝎,说她防范心太强了。

“她是蜘蛛啊,是蜘蛛。”

喝醉酒的男人满脸醉醺,身后,几个守候的下属依然一言不发,房间传出动静,没一会,木门重新合上。

他恢复了一神志,因为那张相似的脸,问了句十分天真又令他不爽的话。

“有那么难受吗?”

“父亲。”

有那么难受吗?

第二年五月,牙齿脱至第四颗,有个人从活板门里,塞了一本漫画进来。对方是个接近中年走到底的老头,身材矮小,嗓门非常大。这是他的朋友,他问什么时候能出去,得到的回复是。

“等你的牙齿换到差不多时,你就可以出去。”

人类的构造非常奇妙噢,小野。

小孩的临时牙齿只能承载他一段时光,牙槽和较弱的咬合力无法承担成年后的需求,所以新长出来恒牙才是成年人的象征。

臼齿部分非常坚固,你撕咬肉时,可以想象自己是一头狼,很爽的。

"看,看我的牙。"

老头蹲在门外,嘴巴夸张张开,他牙口不好,常年抽烟导致口气和牙都不好看,门内的人,眼睛左右瞧,瞧了上牙床,再瞧下牙床,呵呵笑了。

漫画隔一阵送来一本,偶尔两颗哄孩子的糖果。漫画内容都是男人爱看的,里面充斥着性和暴力,忠诚和背叛。

无聊的日子有了消遣,不过他偶尔还是会迎接一个醉酒男人的骚扰,对方情绪越发不稳定,胡言乱语,总说女人如何可怕如何之坏,他意图让他仇恨他的母亲,但是漫画里不这么画。

漫画里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