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没有半分慈悲之色,完全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天祭祖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云霜眉头轻皱, 对易云凌追问道∶“你们不是一同前往的奉先殿吗,怎么父皇昏迷之时竟会只有易云沛在场。”
“那日本该由诸位皇子一同随着父皇拜祭, 可是那日十皇弟在来时突然呕血, 其余年纪尚小的皇弟们因为受了惊吓也失了分寸, 五皇兄便提议让三皇兄代表诸位皇子与父皇先行祭祖。”
“云安呕血了?”易云霜闻言微愣,但还是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已无大碍,是太医说是吃了些伤脾胃的东西, 这才会突然呕血。”
易云凌抿了抿唇, 又补充道∶“当时父皇身边只有三皇兄在侧, 随行的内侍和统领皆听到了三皇兄与父皇争吵, 只是现在父皇昏迷不醒, 事情的真相尚无定论。”
“易云沛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父皇这么多年也该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能突然被气得昏迷不醒了。”
易云霜思索了片刻,想到梁帝所说的晋帝曾想让他速速回朝,又追问道∶“你可知道北梁想要借道霖城前去攻打之事?”
易云凌闻言却是一怔,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说道∶“之前确实有北梁密使暗入宫中,只是不知是为了何事,这些事想来除了几位军机要臣之外便是只有五皇兄才能得知了。”
“易云柏?那也未必。”
易云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父皇向北梁提出条件,只有让我回到晋国才肯答应借道,多半是对易云柏有所忌惮。”
易云凌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种隐情,只不过他思索了片刻,倒突然觉得释然。
晋帝向来不喜大权旁落,易云柏起初不声不响,只是个不甚得宠的普通皇子,除了是淑妃的儿子之外别无出色之处,而在受到重用之后,朝臣们却人人夸赞,说他是未经雕琢过的璞玉。
可是这般锋芒毕露,晋帝又岂能容得下他,若是要藏拙,那就该懂得藏的严严实实,就算是想要崭露头角,也不能这般冒冒失失。
这个道理易云柏曾经是懂得的,可是到底是被泼天的权势迷昏了头脑,竟半点都不顾及晋帝的心思。
“父皇有一阵子曾将许多事务交由我处理,只是皇姐派人传书过来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便推脱不熟悉朝政。”
易云凌垂下了眸子,想到晋帝当时的失望与震怒,不由得轻声说道∶“父皇最后也并未将这些事情交给五皇兄处理。”
“你做得对,你要是太过显眼,父皇容不下你,易云柏就更容不下你。。”
易云霜点了点头,又低声说道∶“如今父皇病重,我和舅舅又已经回到京中,你也无需顾及这么多,该做好下一步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