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珩微愣了一下,这才接过了游记,游记的厚度不薄,有些泛黄的古朴封面之上写着板正的“北梁之行”四个字,确实是他曾经借给易云霜的书。
两人当初关系亲昵的时候,易云霜还曾对此颇感兴趣,晋国地处南方,冬日里也很少见到下雪,易云霜对书上的鹅毛大雪之景十分神往,还说日后定要去北梁亲眼看看。
言珩随手翻阅了几页,上面还有着不少的批注,都是易云霜的亲笔,如今却连这些都送了回来,怕是当真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世子,周副将求见。”
守在门外的侍卫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愣头愣脑地走进来通报了一声,只见一旁的冯川倒是长舒了一口气。
言珩收敛了神色,示意他放人进来。
周副将本名周则元,是一直跟在言珩身边的心腹,走进来的时候见到冯川和桌上放着的彩玉木槿,便知言珩今日只怕又是铩羽而归。
他默默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恭敬道∶“将军,西蛮新任首领继位,陛下传来密诏,吩咐此次和谈务必要尽快结束,免得再给西蛮可乘之机。”
言珩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还有一事便是王爷今日传书来问过了……”
周副将犹豫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自己的语句。
“父王传书过来了?”
言珩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似是有些诧异,问道∶“可是有什么要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王爷传书问起了舜华长公主。”
言珩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反问道∶“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周副将脸色一僵,连忙将求救的眼神投到一旁喝茶的冯川身上,冯川也不敢多加干涉,只当自己没看见,默默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想也知道这多半没什么好事,傻子才会现在去触言珩的霉头。
然而“傻子”周副将眼下已是赶鸭子上架,自己不得不说了,结结巴巴道∶“现在外界都传闻说将军和长公主之间积怨已深,只怕是一对怨偶……”
话还没能说完,言珩手中的茶盏便被重重地放到了桌上,瓷器和桌面相震,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打断了周副将未说完的话。
言珩面色不虞,面上已经隐约带上了些许怒气,冷声问道∶“我与长公主是年少相识相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造这种谣言?”
周副将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不得不说道∶“造谣者确实可恶,只是外界都在说长公主还曾谋害过将军……”
“什么谋害不谋害的。”言珩没好气地打断道∶“这不是现在还没死吗?”
周副将∶“……”
“这门婚事是陛下已经同意了的,想来王爷也是不会反对的,周副将,王爷可是有什么别的吩咐?”
冯川见周副将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可话却说不到点子上,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打了个圆场道。
周副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王爷说不管事情到底是不是长公主所为,将军都需把一切处置妥当,免得他日落人口舌。”
自打那日言珩在朝中提起要迎娶舜华长公主之后,外面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说的还都有鼻子有眼的,。
但这也确实不能怪镇北王多此一举,镇北王府历代满门清贵,又得圣恩眷顾,被不少人都盯着错处,若是未来世子妃曾谋害世子的流言传了过去,难免会引人议论。
言珩面色一沉,但却并没有再出言反对,沉默了半响后才道∶“我会看着处理的,你们先下去吧。”
周副将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冯川却给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就退了下去,末了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冯公子,你这么着急把我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