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珩嘴里说着抱歉,可是视线却已经落到了易云霜散开的寝衣之上,昨日是他抱着易云霜换的衣裳,颜色挑了易云霜喜欢的月白色。
如今见易云霜就这么躺在自己的身下,清冷的脸上还带着隐约的恼意,更像是堕入凡尘的画中仙,只能任人亲近。
言珩垂眸打量了片刻,眼神逐渐更加复杂,不知到底再想些什么,易云霜被他看得心惊,只得挣扎地朝床角处躲去。
言珩便任由她缩在一旁,还未等易云霜松口气,便见他唇角微勾,抓住她纤细的脚腕把人又拉回了怀中。
“娇娇,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躲什么?”
易云霜猝不及防又被言珩困住,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羞恼道∶“你乱喊什么!”
这么亲密的叫法只有她幼时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她的母后才会这么喊,突然被言珩这么一喊,她只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难道不是吗?”
言珩手指下滑,顺着寝衣揉了进去,故意凑到易云霜的耳边说道∶“碰碰亲亲就会红,昨夜还哭得可怜巴巴的,不是娇娇是什么?”
“你……”
易云霜咬了咬牙,可刚要说话之时,却又被言珩突然吻住,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见到那双水润的眸子还在盯着他,言珩忽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而自己落向易云霜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清明。
“韩主使,使馆的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马上就可以启程了。”
韩景霄辞别了梁帝,从宫门处走出,一旁站着的随从连忙就迎了上来。
“镇北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韩景霄出声问了一句,见侍从一脸迷茫,他片刻又补充道∶“我让人去请了长公主,如今有消息了吗?”
侍从闻言摇了摇头,说道∶“长公主身子不适,言世子也留在府上照顾,只怕是不能过来了。”
“……是吗?”
韩景霄淡淡地别过了自己的视线,说道∶“罢了,先回使馆准备着吧,免得误了时辰。”
易云霜虽没有前来相送,但消失了两日的叶瑛却早就等在了使馆的门前,等待着韩景霄回来。
“叶瑛姑姑?”
韩景霄有些惊讶地看着等候在使馆前的人,连忙快步迎了上去,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身后,却并非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他愣了一下,问道∶“长公主殿下没来吗?”
叶瑛摇了摇头,垂眸道∶“公主这几日身子不适,便留在了府中。”
“那长公主……这几日过得可还好?”韩景霄试探性地出声问道。
自打那日在大婚之时匆匆见了易云霜一眼之后,韩景霄便再也没有见到她,一时间倒当真有些怅然,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便只能将其归于对明珠蒙尘的惋惜。
“公主一切皆好,有劳韩将军挂念。”
叶瑛依旧冷着一张脸,只不过眼下淡淡的青黑却隐约透出她的疲态。
从易云霜和她挑明了一切之后,也吃定了叶瑛不敢去向晋帝如实禀报,干脆也不避着她了,平日里和言珩出双入对的,倒也懒得继续遮掩。
叶瑛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算她如实禀报晋帝,可一旦易云霜说出她是五皇子派来的人,那她和叶璋就都逃不了一死,可若是对晋帝传假消息,那便是欺君之罪,亦是难逃一死。
两相抉择都极为困难,她本想将此事告知叶璋,但是却也防着叶璋把她当做弃子一般丢弃。
叶瑛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易云霜和言珩给骗了过去,不仅是她,还有晋帝和五皇子等人,皆是如此,全然被易云霜玩弄在股掌之间。
可是她不能对任何人言说,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