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们还在外面小声议论言珩怎么会突然抱着一个姑娘回来了,现在这答案可不就是呼之欲出。
旁人或许不太了解言珩,他们这些在府中做事的可是对他的性格了解的清清楚楚,怎么看也不像会哄姑娘家吃药的人,如今却是转了性子了。
易云霜虽然被叫醒了,但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高烧几乎烧走了她所有的理智,也听不进言珩都在说什么了,闭着眼睛就想再继续睡过去。
言珩连忙眼疾手快地将她又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了软枕之上,这才自己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把还带着些微烫的药轻轻吹凉喂给了易云霜。
不知为何,原本还有些抗拒的易云霜见状突然不挣扎了,任由言珩喂她喝完了药,乖巧的样子与平日的冷漠大相径庭。
言珩将空了的药碗交给了侍女,然而刚刚准备要起身的时候,易云霜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像是倦鸟归林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啜泣了起来。
“……姐姐?”
言珩被她这番突然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查看她有没有伤着,可是易云霜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他只得无奈放弃,转而摸了摸她的头发,试图用这种方法安抚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不要抛下我……你别走……”
易云霜伏在言珩的怀里不肯抬头,语气里隐约带着哭腔,嘴里还一直小声嘟囔着什么。
一旁站着的侍女见此状况也不敢久留,还未等言珩出声,她便手忙脚乱地端着药碗快步走了出去,甚至还把门也一并也关的严严实实,生怕自己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言珩任由易云霜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稍微有点动作都会被易云霜抱得更紧,但他又怕易云霜难受,只得耐心地问她∶“姐姐,你在说什么?”
可是易云霜早已烧的迷迷糊糊,说话也颠三倒四,言珩仔细辨认了许久,才从她混乱的话语里听出不想让他离开的意思。
言珩顿时哑然失笑,好不容易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捞了出来,直视这易云霜的眼睛承诺道∶“姐姐,我不会走,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易云霜眼睫湿润,微红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就像是被露水洇湿的花朵一般,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可是她定定地看着言珩半响,又默默无言地躺回了床上,甚至还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言珩。
言珩被她这番异常的举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易云霜还在高烧之中,许多举动怕是很难用常理去解释的,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你若是困了那就再睡一会吧……”
可惜易云霜懒得搭理他,直接拉过被子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又不受待见的言珩∶“……”
外面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一阵呼啸的冷风吹过,庭院外忍冬上的碎雪也簌簌地落下一层雪末,唯有在地面之上薄薄的一层雪还未吹散便已被踩实。
将军府的管家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带着路,时不时还要转头殷切道∶“王妃,雪天路滑,您当心脚下。”
被称作王妃的妇人容貌秀丽,眉眼与言珩颇有几分相似,但在气度上却更添了几分雍容,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但却并不理会,只是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身旁的侍女生怕她摔到,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小声道∶“公主,您别着急,世子肯定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他要是有分寸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人带回来!”
陵南长公主别过了头,冷哼了一声,复而反问道∶“我听说他今日连宋诚也请来了?”
管家见状自是不敢有所欺瞒,只得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那位姑娘似乎病的不轻,世子便派人特意去请了宋大夫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