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珏将哆哆嗦嗦的许舟上下检查了一遍,偏头暴怒吼道:“你疯了?!”

陆清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步履从容迈近,途中,他弯腰,抄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纯水晶的烟灰缸,拿在手中掂了掂。

男人微垂着脑袋,笑容凉薄,“疯的可不止我。”

江鹤珏瞬间冷了面容,周身冷若寒霜,额角青筋鼓动,强忍着怒意,“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上舟舟!”

说着,他瞥了一眼宋明霁,男人主动伸手,将身体颤抖的许舟抱走了,“舟舟别怕。”

许舟怕。

他都快怕死了。

陆清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暴躁,甚至比他之前脚踏四条船翻车时更失控。

原因很简单,原本完全属于他的东西,被强迫分成了好几份,给了别人,他本就生气,却为了自己的心爱之物,一直忍耐。

可现在,有人试图把他手中仅有的那一份夺走,占为己有。

属实该死,不是么?

要说恩怨,四人之间都有。

而江鹤珏就是许舟给他戴的第一个绿帽。

凭陆清宴对亲弟弟的了解,江鹤珏这张脸,真真是完全长在了许舟的审美点。

他喜欢他的皮相。

他身上,有他的喜欢。

真恶心。

陆清宴手指用力得发白,胸膛都随之轻颤,心脏好似要被这一瞬间窒息的痛给扎穿了般,嫉妒无孔不入,侵占了他的身体。

肉体刺痛,灵魂煎熬。

江鹤珏清浅的琥珀眸冷冽,他警惕地盯着陆清宴,浑身紧绷,做好了随时防守和反击的准备。

下一秒,水晶烟灰缸便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来!

江鹤珏也是家族重点培养的青年才俊,搏斗技巧月月都在练,他迅速躲避开烟灰缸,同时,也明白,自己的下一击必然避无可避。

果不其然,在他闪身躲避烟灰缸时下意识护住了自己颈动脉,紧接着手臂就被男人结实的拳头狠狠一击!

肌肉传来了难以抑制的剧痛,骨骼都好似随之碎裂!

江鹤珏面色一白,身体倾斜的一瞬,手指扣住对方手腕,力道随之一转,曲臂上勾拳!陆清宴偏头躲开,可拳头却擦着他的下颌而过,直接擦红了一片!

打架这种事一但开始,凌乱的情绪便如泄闸的洪水般,越来越乱,难以收拾!

二人眼中只余下狠厉,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狠。

许舟看的心惊胆战,深觉事态不该如此发展!

他被宋明霁抱在怀中轻柔地安抚,干燥温热的大掌抚摸着的脑袋和后背,相识在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舟舟,看看吧,为爱大打出手的戏码其实挺精彩的。”

宋明霁的话分明时安抚的语调,但字里行间透出的讥讽和嘲弄是那般浓烈,简直无法忽视。

“不,不要……”

许舟不敢看,几次仓惶出声想要阻止,却又被宋明霁牢牢按住手脚,并被体贴地嘱咐上一句,“小心。”

宋明霁瞧着许舟发白的小脸,心软了几分,轻声问:“害怕吗?我们走?”

“舟舟要看看我爷爷送你的小礼物吗?”

许舟气的不行,一个劲儿地摇头,都没心思去骂他了,眼神一直落在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身上,眼看着他们身上挂彩越来越多,许舟心里也越发焦灼。

打打打,打什么打!

一会儿要是管家看到了给陆上将打小报告该怎么办?!

黎狩犹豫着要不要拦架,心里却又乐的看两人狗咬狗。

可他这热闹还没瞧几秒,就听少年颤声开口,“不,不能打!”

“阿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