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万一许舟只是一氧化碳中毒,只是昏迷在某个角落呢?

他肯定很害怕……

众人阻拦,却架不住陆清宴拿身份压迫,男人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高温的烈火之中。

……

当初为了监视许舟,他曾经在陆清宴的终端上安装过一个监听器,设置了许舟的声源捕捉和某些关键词,只有触碰到这些,监听器会自动开启。

他离开后的两个多小时后,监听器传来了一些怪异的话语。

“灭火”,“死尸”,还有一句……“请节哀。”

实验室内众人本还打着瞌睡守数据,突然一声板凳划拉地面的巨响将所有人惊醒!

“宋老师?”

“宋工怎么了?实验出错了吗?!”

众人神经搜紧绷了起来,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淡定从容的男人露出如此难看的表情,面色苍白慌乱得不见往日的半分从善如流。

他只匆匆留下一句“抱歉”就径直离开了实验室,不顾同事的呼喊和阻拦,飞奔前往那个灾难一般的现场。

等他赶到时,心脏刹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就见到了一个人脚步踉跄着从大火中艰难走出,怀中抱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那具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烧焦得了烂肉流淌着血水,狰狞地贴在骨头之上。

尸体的脚踝上,还挂着一个被灼得漆黑的电子镣铐。

这是许舟。

他们都知道,许舟是逃不出去的。

为了限制少年的自由,他们一起将他逃生的机会葬送了。

……

江鹤珏心悸了一整天,他总觉得许舟生气了了,因为自己那天离开时亲了他一口,少年虽然没说什么,但沉默的态度足以让江鹤珏读懂了他的心思。

爱与不爱的区别太明显了,舟舟从前才不会这样。

他总是很主动,热情洋溢,白净的小脸上总是笑盈盈的,墨黑秾丽的眉眼弯弯,肌肤赛雪似的白嫩,很容易害羞,一臊就满脸绯色。

哪怕只是牵着手一起走路,少年都会摇晃着手臂,笑着望着他。

很乖,很漂亮。

每次说话都有意无意地带着小勾子。

少年和他身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不一样,似乎除了爱和喜欢,他没有索求任何东西。

是以,江鹤珏总觉得许舟是真诚的,是他见过最热忱单纯的人。

少年胃口很差,不是不爱吃,只是消化能力不太行,但碰到甜食时会多吃一些,他们约会的时候许舟就喜欢点蛋糕,眼角眉梢都会漫出幸福。

江鹤珏心绪上涨,立刻去了后厨区,找了家里厨娘,想要跟着学做一份。

下楼就见到了兄长也在楼下,“哥。”

江鹭白顿了顿,“你今天怎么在家?”

按理来说,江鹤珏这个时候应该在政院大楼,或者是……警局。

厨娘手巧,弄了一份面食,边端上来,边对江鹭白絮叨:“昨晚夫人为您备的那份药膳还没吃,一会儿我也热热?再炖一份太耗时间了。”

江鹭白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不用,我一会儿还有事。”

他眼神若有似无地往江鹤珏身上落了落,又道:“直接给我,我带到单位自己热。”

厨娘帮他打包好了,笑江问鹤珏,“二少爷有什么事吗?”

江鹤珏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陈姨,我想做份蛋糕……就那种送人的,小巧些的。”

他厨艺很烂,手工同理,但每次许舟吃到他准备的饭菜时,尽管少年很挑嘴,但他每次都能吃完。

很显然,这也是一种被偏爱的表现。

陈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