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棉签,周竟的右手也不甚灵活。
两人不得不调整姿势,最终变成顾峯坐在流理台上,周竟站在他双腿之间,两人的伤手别扭地交缠在一起,像在进行某种奇怪的仪式。
"疼就说。"周竟的声音比手上的动作还要轻。
他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尖几乎要碰到顾峯的手背。
顾峯看着他的发旋,突然想起那年的除夕夜。
只不过现在两人位置调换,那时还隔着投资与被投资的一层纱,而现在却只剩下彼此赤裸裸的真心。
药上到一半,顾峯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周竟余光瞥见屏幕上[洛闻]两个字,手上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顾峯假装没注意到,却任由电话响到自动挂断。
"你怎么不接电话?"周竟故作轻松地问。
顾峯把玩着药膏盖子:"你让我接我就接。"
"接啊。"周竟扯出一个笑,"没事。"
顾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等他上完药后,电话又响了起来,顾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电话那头,洛闻其实是来关心他有没有找到周竟的事情。
两分钟就能说完的事,顾峯却故意拖了半小时。
透过玻璃门,他看见周竟坐在沙发上的背影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这场景莫名让顾峯想起Clara的话:"他就像只被抛弃过的小动物,越是想要什么,越要装作不在乎。因为在他心里,在乎就意味着会再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