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妮好言劝道:“周总,你听我一句,等一会儿就好了……”

周枕月冷冷地重复:“让开。”

葛薇浓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样子。相反的,拳头隐隐握紧了,似乎是在随时准备着用肢体去阻拦。

小小的客厅气氛突然变得凝重,绷紧的弦似的,一触即发。

眼看局面要失控。

葛薇浓身后紧紧关着的门忽然,“咔哒”,一声响。

穆雪衣打开门,浅浅笑着看她们,脸色挺平静,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想象中的大事。

“你们在吵什么呢?”

三个人都回过头看她。

葛薇浓和林可妮都是担忧的表情。

“好啦,别吵了,没什么事儿。”

穆雪衣走出来,向葛薇浓和林可妮摇摇头,“别担心。”

然后她拉起周枕月的手,小声和对方说:“来,阿月,进来。”

看着那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里屋,葛薇浓和林可妮面面相觑。

葛薇浓心还悬着,“……能行么?”

林可妮拍拍她的肩,“雪衣能拿捏好的,相信她吧。”

黑暗的里屋,没有开灯。

阳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地毯上还有几个蒲团垫子。

窗户是开着的。

晚风习习,吹拂在颊边发鬓,仿佛能让人所有的情绪都缓缓冷却下来。

穆雪衣拉周枕月坐下。坐下后,依然握着对方的手。

“没事,我就是被狗吓到了,”她捏了捏周枕月的虎口,温软地看着她,“怕你担心,所以想一个人调节一下。”

周枕月沉默片刻,说:“看葛薇浓她们的反应,可不像只是怕狗这么简单。”

穆雪衣向前一凑,靠在了周枕月的肩上,对她笑,“她们是反应过度了,是我没有和可妮说清楚,让你们之间有了点误会。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别生气。”

看到穆雪衣脸上那有点讨好的笑,周枕月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可我记得你不怕狗啊?”

“我是不怕狗,我只是怕德牧。”

穆雪衣抬起眼,看向窗外的夜景,濡了濡下唇。

“好啦,我知道你肯定要问为什么只怕德牧。我直接告诉你吧。”

周枕月:“……嗯。”

夜色倒映在穆雪衣的瞳孔里,蕴着斑斓的光,与幽深难捉的黯淡。

“小的时候……八岁吧好像,穆国丞出国了半年多的时间。去做生意。他走之前,为了安抚穆如晴,送给穆如晴一条德牧做礼物。”

“有一天在院子里玩,穆如晴故意松开了那条德牧的绳子,使唤那条狗咬我。我绕着院子跑了两圈,还是跑不过。狗就咬了我的小腿。后来去医院,缝了差不多四十多针。”

对于最惨烈的那段过程,她轻描淡写了过去。

“再后来,伤好了,可是留下了疤。穆如晴怕落人话柄,就强行按着我,连续半年去医院做激光祛疤手术。激光祛疤,基本就是把那块疤痕肉打烂、烤焦,让新肉长出来。做的时候,我都能清楚地闻见自己的肉被烧焦的味道。”

“挺有效的,半年过去,疤被祛得一干二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听到这里,周枕月拧起眉,双手忍不住攥成了拳。

穆雪衣轻笑,“我试着告诉过穆国丞,说姐姐放狗咬我。可是穆国丞说,明明身上连块指甲大的疤都没有,怎么会被狗咬过?”

“那个时候我很自责。我总是想,如果我当时反抗着不做祛疤手术,把疤留下来,爸爸看见了,会不会就能为我主持公道了呢?”

“可是后来,穆如晴告诉我:穆国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