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恨,对她的怨,在此刻,只想统统收起来,放在心底的最角落。

甚至也不再想去要一个解释和说法。

至少……

在当下这一秒,她什么都不想去质问了。

周枕月的指尖抚过穆雪衣耳侧,停在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闭上眼,温柔又小心地吻上去。

没有舌尖参与的吻,只用唇瓣相互辗转,像是两朵云的擦肩。

周枕月只想亲昵,穆雪衣却不甘心止于亲昵。

她按捺不住,先探出了舌头,喘气声也随着吻的加深越来越重。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覆上了周枕月的领口,柔若无骨地解开了两颗扣子。

这人,昨晚想做那事的时候,她睡着了。

现在睡了一天一夜,睡饱了,又开始想着做那事了。

……但这是在车里。

周枕月拂开穆雪衣解自己扣子的手,示意她现在不行。

穆雪衣抱着周枕月的脖子,从她的唇角吻到她的耳根,在她耳边说:“周枕月,怎么你一年前不行,一年后,还是这么不行?”

周枕月愣了一下。

穆雪衣瞥过眼,觑着周枕月通红的耳根,声音里满满的诱惑:

“你就不敢……玩点不那么规矩的?”

周枕月抬起眼,已经灼红了眼中还压着一丝理智。

“手没洗。”她沉沉地说。

穆雪衣拉开前面的储物格,从里面拿出一瓶消毒喷雾,一边吻周枕月,一边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她们调整了一下座椅,让椅子向后、向平,开拓出一个极限的空间。

穆雪衣轻盈地跨坐在周枕月身上,垂着脸吻她。

长长的卷发披下来,让周枕月恍惚了一瞬。

好像……

被栀子花丛包围了的错觉。

车厢内的气温在慢慢上升,可是她们不能打开窗户。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

车厢里也越来越热。

触手可及的一切,都沾上了潮湿滚烫的汗。

雨珠落在车顶,滴滴答答,宛如一个懒散的人漫不经心地弹钢琴。

不成韵律,杂乱无序,却每一次都弹到了人最柔软的心坎中。

滴答

滴答

像是穿过了越野车坚硬钢厚的铁皮,落入那朵栀子花的花蕊中。

花瓣摇摇欲坠,沾雨戴露,雨滴只是很随意地落在上面,却能激起整朵花的颤抖与觳觫。

雨太大了。

所以遮掩住了很多旁人不该听到的声音。

但还是有那么几句极轻的低语,模模糊糊的,夹在风中,拌在雨里,穿过所有的铁皮钢骨,悠长地散溢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

越野车像是在原地坐累了,左右动了动。

又乖乖坐回去,假装伏顺的样子,仿佛从未摇头晃脑过。

一个多小时后,那从始至终都紧闭着的车窗才缓缓降下来。

清冷凉爽的空气混着雨丝吹进闷热的车厢。

穆雪衣趴在车窗边,肩部剧烈地上下起伏,额头上全是汗,头发也湿了。

她已经没有一点点力气了,倒在那里,像是麻醉劲儿还没过的幼兽。

周枕月也靠在椅背上,玉戒指早就摘了下来,放在前面的空置处。

原本戴戒指的食指,和它旁边的中指一样,沾满了黏腻清透的湿润。

穆雪衣很小声地说:“我饿了,阿月。”

周枕月抽了三张纸,把手擦干净,又用消毒喷雾仔细洗了一遍,拎起椅背上的大衣。

“我去镇上的饭馆看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