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葛薇浓放好鸭子,穆雪衣轻叹:“你不提后厨倒罢,你刚刚一提,我就想吃宵夜了。你现在去后厨那边一趟,帮我带份莲子羹回来。”

葛薇浓低头:“是,这就去。”

夜已经深了。

窗外的大雪一刻不停歇地下着,透过窗户,能看见窗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像是才出炉就堆在那里的棉花糖,蓬松绵厚。

木屋里灯火是温暖的昏黄色。

仿佛是在炉子里拢了一堆噼啪作响的枯柴火盆。

穆雪衣抱着花椒靠在床头,拿了自己的电暖袋。

她把电暖袋放在自己膝盖的被子上,让花椒窝在上面。

“长胖了嘛。”穆雪衣摸着花椒的胖脑袋,“长这么胖,怎么还不下蛋啊?”

她问完,又故意自言自语地“哦!”了一声,“不下蛋,那是因为我们花椒是男孩子啊。”

话落,她把自己给逗笑了。

她正笑着,木屋的门被直接推开。

葛薇浓是绝对不敢越过敲门直接推她的门的。所以,门一开,穆雪衣就笑着回过了头。

“阿月!”她唤道。

周枕月摘下落满雪的帽子,抖了抖,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一边脱外套,一边走向卧室隔间。

她手里拎了一个大包,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笑什么呢?门口就听到声音了。”

“没笑什么,”穆雪衣不好下床,只能趴在床边,等周枕月走过来,“我只是没想到,你把花椒也带到暨宁这边来了。”

周枕月把大包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茴香也带过来了,现在正在我房间的浴缸里游泳。你要是想见它,改天我带它过来。”

穆雪衣抱起花椒,把这只胖鸭子放在地上,推了推它的屁股赶它去一边,小声念叨:“走远点走远点,小信号兵……”

周枕月在床沿边坐下来,屋子里很热,穿着毛衣有点闷,她便拎起高领脱掉了身上的白毛衣。

毛衣里面是一件她惯穿的白衬衫,叠毛衣时,袖口俨然佩戴着那双虎睛石袖扣。

雅白的衬衫,蓝色宝石的袖扣。

温润的玉戒指,修长细白的手指。

她身上……

还有好闻的雪松气息。

穆雪衣忽然觉得,她好像对周枕月上了瘾。

看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佩饰,甚至是每一丝气味,都觉得……

欲罢不能。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雪”字。

阿月是很像雪的人。

她的名字里有雪,就好像永远把阿月带在了身上。

周枕月见穆雪衣看着自己发呆,不知道她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还以为自己头发乱了,摸了摸发尾。

没乱啊。

“你在看什么?”她偏着头问穆雪衣。

穆雪衣回过神,忙敛起自己那乱七八糟的心绪,有点结巴:“我……我就是在想,阿月你带来的那个包里……装了什么……”

周枕月笑了笑,没说话,俯身下去拉开了大包的拉链。

包里装满了电子设备一样的东西,还有一堆缠绕整齐的黑线,花花绿绿的转接头。

她把里面的东西抱出来,像是个大黑匣子,穆雪衣一时没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周枕月抱着那东西去了电视机旁边,袖子卷起来,微微挪了挪电视机,弯腰去看后面侧面的接口。

她俯身在那里,鼓捣了好一阵时间,把两台设备链接了起来。

穆雪衣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到底是什么?”

周枕月有点无奈:“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