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脸红了红,刚刚还放开的嗓子,一下子细如蚊讷:“你刚刚……主动亲我,我们……是不是算复合了?”
周枕月淡淡地笑了笑,依旧是没有松口。
“你的情书,写到100分了么?”
穆雪衣叹气:“没有。”
“合约上欠我的几百万,还清了么?”
穆雪衣又叹气:“也没有。”
周枕月:“那么,我们就没有复合。”
穆雪衣嗫嚅:“那你还亲我……不是白嫖么。”
周枕月唇角一勾:“嫖不得啊?”
她抱着衣服转身走到门边,穿上外套,左手搭扣子,右手去开门。
穆雪衣抓住沙发边边,急着说:“能嫖,能嫖。”
见周枕月已经走出去两步了,她又忙说:“阿月,你快点再来白嫖我!”
门被关上。
有几缕混着雪的寒风流进来,伴着那人关门时,含着笑的模糊轻语。
“……傻样。”
穆雪衣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闭上眼,指尖摩挲着沙发粗糙的布料,想象着自己仍然还靠在阿月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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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葛薇浓带着新鲜的水果回来了。
雪越下越大了,她打开门时,风卷着雪和她一起进来,帽子和衣服上白蒙蒙的一片。她把手里的保温箱放在地上,看上去像一个正在放小羊羔的猎人。
穆雪衣正坐在书桌边,就着一盏温暖的小台灯看经济学类的书。
她见葛薇浓进来,开口就问:“阿浓,梨子买到了么?”
葛薇浓连水都来不及喝,就马上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兜水果送过来。厚重的登山服在行走时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衣料声。
“这地方太偏了,鲜梨子不是季节,跑了好些地方都没找到。只找到这些。”
她摊开塑料袋,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穆雪衣啧了一声,两根指头拈起那颗姑且称作是“水果”的柄,在眼前转了又转。
“你这是给我捡了些煤球回来?”她端详着手里焦黑的物什。
葛薇浓解释:“这是冻梨,是北方这边的特产。外面是黑的,里面是甜的。”
穆雪衣笑了笑,手一抛,把掌中的冻梨扔给了葛薇浓。
葛薇浓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
穆雪衣说:“你先吃一口,吃给我看看。”
穆雪衣都这样说了,葛薇浓只好拿起那只冻梨,一口咬下去。
“咯嘣”一声。
葛薇浓吃痛,捂着嘴,只觉得那梨硬得像块石头,牙都险些硌出血。
穆雪衣叹气:“你就拿这种东西给我吃,你是想害我?”
葛薇浓一愣,冷峻的眼底少见地晃过一丝慌乱,“我不是……我也不知道……”
“噗”
看她那个样子,穆雪衣忍不住笑了,“傻呀,冻梨,是要先在水里泡化了才能吃的。你去找个水盆,把这些梨子泡上吧。”
葛薇浓的目光晃了晃,突然反应过来。
“二小姐,你早就知道冻梨?”
“对啊。”
穆雪衣坦荡地承认了,“今天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林小姐还送了一些冻梨过来。我就不像你了,笨到直接抱着啃。我查了一下百度。所以,我知道,它是要泡水的。”
葛薇浓隐隐咬住牙,眼底凝起了一点愤怒。
穆雪衣笑眯眯地偏了偏头,“生气了?”
葛薇浓不说话。
穆雪衣眼睛弯弯的,“别生气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我和你道歉,对不起。”